谢嬷嬷冷眼看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着,始终不言不语。
杨清洛见谢嬷嬷始终不说话,心里不免打鼓,但转眼看见许多人都站在她身边,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更响了,继续哭诉道:“我听说国公夫人善妒,国公每每纳一房妾,都是被国公夫人悄摸摸地将人打杀了,所以府上才一个妾室都没有。她们不让我见姐姐,指不定我姐姐已经被……”
已经被怎么了杨清洛没说明白,但她这般欲言又止的神情,让围观的人都心知肚明,但惧于国公府的权威,都是窃窃私语的,没一个人敢光明正大地站出来指责。
围观的百姓里头,突然有个人高声喊道:“不是这样的吧,国公带姨娘回来那天可热闹了,我记得很清楚,不止两个人,但最前边的马车是有两个人下来的。”
眼见有人出来,谢嬷嬷嘴角几不可察地上扬,眼底闪过一抹深意,依旧没开口。
有了一个人站出来,顿时就有第二个人开始附和道:“老兄,你这么说我也就记得了,其中一个就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
“是啊,那天我记得她也是从马车上下来的,一同进了国公府。”
“既然是和她姐姐一起来的,那她怎么又说国公夫人不肯给她看自己姐姐呢?”
“一看就是骗人的!”
围观的百姓成功被带偏,一个个指着杨清洛说三道四的。
“我没骗人!”杨清洛梗着脖子朝人群中大喊了一声,却没一个人再搭理她的话。
就在这时,谈菀兮从国公府里头走了出来,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
“姑娘。”谢嬷嬷恭敬地行了一礼。
谈菀兮微微颔首,轻声开口:“杨姑娘,我们家待你不薄,且看你来时尚且是一身素衣,如今穿金带银的,哪家姨娘的妹妹能有这样的待遇。可你非但不知足,还对我们夫人不敬,三番五次滋扰生事。”说到这儿,她还深深叹了口气,“实在是我们庙小,留不住你这尊大佛。毕竟我们礼国公府说到底不是什么小家小户,来往的宾客皆是这都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因为你的不懂规矩,得罪了大人物,将我们礼国公府置于险地,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听了谈菀兮这发自肺腑之言,立马有妇人感同身受地开口:“国公夫人待她还真是不错了,我表妹家的姑姑的女儿的邻居的表妹也去给人当妾了,别说衣裳首饰了,便是吃的,那家的夫人都是不给好的。”
“是啊,这姑娘属实是不知足了,国公夫人那般好的人,时常去寺庙里头施粥呢,怎么可能是她说得这般狠毒。”
杨清洛看着站在上边的谈菀兮,垂在身侧手心紧攥成拳,气到发抖。
谈菀兮瞧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好笑,但面上依旧是不变的威严之色,“杨姑娘,舅母心善。念你一个姑娘家的,回去也不方便,特地让我从她自己的账中取些盘缠给你。”说着,她微微侧目,示意一旁的微雨将包袱拿给杨清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