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屋里的陈设看起来比胡红梅家里的都还要好上不少。
堂屋里一套红木桌椅映入胡红梅眼帘,那桌角的墨迹都一清二楚,她顿时眼前一黑。
这是她出嫁时的嫁妆,但出嫁后没过多久,国家就严打得厉害。
当时她是用墨水把桌子所有地方都涂成了黑色,放进了杂物房。
就是不想被人举报,想着等风头过了再拿出来。
这套红木桌椅可以说是价植连城也不为过。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套桌椅居然被搬到这里来了。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问你!”胡红梅一把揪住那老女人的衣领:“这套桌椅怎么会在这儿?”
“干什么干什么?”女人比胡红梅还凶:“你这人怎么随意乱闯进我们家?”
“我们?”胡红梅目眦欲裂:“哪个我们?除了你,另一个贱人在哪?把她叫出来。”
“我倒要看看,装成是我男人的表妹,住在这里勾引我男人,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
想到那天她过来的时候,那贱人对着她一副挑衅的样子,胡红梅就怒火中烧。
她随手扫掉桌上的一套瓷器杯子。
她自己都用那种搪瓷缸子,没想到徐大海居然给那贱人用这么好的,这么容易碎的瓷器。
那老女人见她发疯,也吓得不敢再大声说话了。
盛菱走过去,按下盛怒的胡红梅:“胡姐,先别激动,有什么事咱们好好问清楚。”
“对对对,这位小同志说的对。”老女人被吓得不轻,生怕自己再跟刚才一样不客气,命运就如同那被摔碎的瓷器一样。
胡红梅气得浑身发抖,盛菱见她这样,生怕她一不小心就出大问题,偷偷把手放在她背后,往她身体里输送了一点治愈能量。
胡红梅渐渐平静下来,紧抓着老女人的手也逐渐松了下来。
老女人被放开就想跑,被盛菱迅速拦住:“跑什么?还有话没说完呢。”
老女人欲哭无泪:“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盛菱冷笑一声:“我问你,你知道这是谁家的房子吗?”
老女人点头:“知道啊,这是我家的。”
“当真?”盛菱挑眉。
老女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旋即重重点头:“当然是真的,我家的房子我能不知道?”
“你放屁,这房子明明就是我家的,怎么就成你家的了?我都不认识你,你是哪里来的老虔婆?”
胡红梅忍不了,炮仗一样的脾气说炸就炸。
她拉着老女人就要往外走:“走,咱们去房管所问清楚,这房子的主人到底是谁,要是弄不清楚的,咱们就去找公安好好评评理。”
老女人又拽着胡红梅不肯出去了:“不不不,我不去。”
“那你就说说,这房子到底是谁的?”盛菱在一边附和:“侵占他们财产可是会被判刑的,一个搞不好,你这把年纪还得进去,你说划不划得来?”
老女人脸色瞬间五颜六色起来。
就算她再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听了胡红梅的话也知道了。
这是徐大海家的正主来了,她是王玲的母亲,早先就收到王玲寄给她的信。
信里说王玲已经嫁人了,而且对方还是县城工厂的一个小领导。
所以她这段时间就过来看看女儿,顺便也看看自己这女婿长什么样。
来了以后她自然也是看到了,女婿一表人才,虽然看着年纪是大了点,但年纪大知道疼人。
而且对她女儿也挺好的,有这么大的房子住着,女儿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这样的人怎么看怎么满意。
谁知在这里住了几天后她才发现了不对劲。
女儿跟女婿见面一般都是在白天,晚上女婿总有事不会回来。
一开始女儿还跟她敷衍着,说女婿有事,可一天两天有事很正常。
每天晚上都不回来那哪里正常了?
在她的追问下,女儿终于告诉了她实情。
敢情女儿并不是在真的嫁人,他们连结婚证都没拿。
原因就是女婿其实是有妇之夫,而且还有个女儿。
当时她是挺生气的,想让女儿跟女婿断了。
但住了这些日子,这么好的地方,她是真舍不得。
而且转念一想,给人做小又怎么了?
她自己的母亲以前也是给人做小的,她也是怀着女儿以后嫁给后来的丈夫的。
母女俩在家里商量过后,就决定要把女婿占为己有。
这样女儿以后也不用苦哈哈地当什么劳什子知青,以后只要过好日子就行了。
老女人怎么也想不到,女儿明明说女婿那个原配没什么心眼,绝对不会想到这一层。
明明这个原配前两天还来过一趟,并没发现什么端倪。
她也就放松下来。
哪知道今天原配就找上门来了呢?
而且还是一副知道了全部事情的样子。
一时间,她在脑子里迅速思考着要怎么办。
她不能被抓进去,以后她还要过好日子的。
“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