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就冷着一张脸,我们是欠他的吗?他欠我们的还差不多。”
江母愤愤不平。
江宴川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不是江家的人吗?
“以后这种话还是少说吧,隔墙有耳,现在旁边又来了一个知青,那也不是个安分的。”
“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到时候我们还怎么靠宴川离开这里?”
江父训斥了几句江母,江母总算是闭嘴了。
江宴敏又在旁边插起话来:“爸,我妈说的也没错,二哥他都变了。”
“以前我们怎么说盛菱不好,他都不会说什么,现在他居然会为了盛菱骂我了。”
“也不知道盛菱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
“要是玉兰姐还在就好了,她一定不会看到二哥被盛菱耍得团团转的。”
江父对这话也不置可否:“好了,那盛菱不是说不会再缠着你二哥了嘛。”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盛菱都不主动了,你二哥肯定很快就会忘了她的。”
“以后让你二哥再找一个家世好的。”
“林玉兰的名字以后谁都不许再提,她们家已经出国了,我们现在跟他们不能有一点关系。”
“你记住没有?你这什么表情?”
江父瞪了一眼江宴敏。
江宴敏不情不愿地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了!”
牛棚外面的江宴川死死掐着自己的手。
幸亏牛棚里面没点油灯,里面的人对他的到来毫无知觉。
片刻后,江宴川神色又恢复到了先前那种冷冽的状态。
他不是江家的人,以后就没必要对江家人好了。
养他的人一直都是爷爷,爷爷早就因为在这次的动荡中走了。
他跟现在的江家人没半点关系。
先前还以为是有亲缘在身,所以不管江家人怎么作死,他都不会不管。
现在他知道是这种情况,以后,江家人是死是活,他不会再理会了。
他没忘了自己过来到底是要做什么的。
他现在表面上冷静得可怕,实则心里早已惊涛骇浪。
走到王玲住的地方,江宴川正好看到她出来,大概是要去茅房。
江宴川一把将她劈晕,提着她将她丢到一棵树下。
等王玲悠悠转醒的时候,就看到了面前高大的江宴川。
她吓得差点惊叫出来,却被江宴川丢了个东西过来堵住了嘴。
她呜呜咽咽了半天,才把嘴里的土疙瘩吐出来。
江宴川不等她喊,直接卸了她的胳膊。
王玲恐惧达到顶点,刚要痛呼出声,就再次被堵住嘴。
这一次,她差点被飞溅的土呛到。
江宴川如同地狱来的修罗一般盯着她:“以后离盛菱远点。”
“要是我再知道你算计她,害她,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这一刻,他身上的气势爆发,月光下,他的眼神凌厉如刀。
身上嗜血的意味尤为明显。
到底是上过战场的,王玲吓得几乎要憋不住自己的尿意。
怎么回事?
明明江宴川不喜欢盛菱的。
明明他就是一直在拒绝盛菱,为什么现在居然帮着盛菱那个贱人了?
“你看起来好像不服?”江宴川将她卸了的胳膊接上,然后再次卸下。
别说什么不打女人这种话。
他打过的女敌特也不少,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在他眼里,只分为好人和坏人。
坏人就是得受到教训才行。
“唔!”王玲疼得额头上青筋都暴出来了,她赶紧摇头:“唔唔唔!”
她没有不服。
现在的江宴川就像一尊杀神一般,她哪里还敢不听?
江宴川见她目光恐惧,差不多心理防线也落下来了。
将她的胳膊重新接上:“如果下次我要是知道你还在背地里想害盛菱,就不是只卸胳膊那么简单了。”
“你听明白了吗?”
他声音很淡,却自有一股威慑力。
王玲点头如捣蒜。
江宴川看着差不多了,这才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转身离开。
在等他走了许久以后,王玲这才敢爬起来。
她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一方面是刚才疼的,另一方面则是害怕。
要是早知道江宴川是这样的人,打死她今天也不会想去袭击盛菱的。
这个地方,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她想回城。
可是她下乡还没有三年,根本不能回去。
一想到自己还要在牛棚里待那么久,王玲就觉得心脏不舒服。
她快要疯了。
这里每天臭气熏天的,而且还干最重的活。
这还不够,还得受江宴川的威胁。
一想到跟她同一批过来的盛菱现在春风得意,她自己则是这个样子,就觉得一阵心堵。
她嫉妒得想发狂。
她有种强烈的感觉,现在盛菱所拥有的一切,应该会是她的。
她就应该把盛菱踩在脚底下的。
而不是一个人在这里无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