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菱眼神很冷。
就算江宴川再不喜欢自己,也不至于误会自己跟那些人是一伙的吧。
江宴川见她生气,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一个女孩子来深山很危险。”
不过这几次见她,好像经常是在山里。
山里有猛兽,就连他们这些汉子找到这里来,也费了一番功夫。
她难道就不怕吗?
盛菱语气淡淡的:“你这里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了,我就先走了。”
“有件事还想麻烦你帮一下。”江宴川下意识张口留住她。
目前这里伤员太多,他不好提前先送她下山,而且他知道她肯定会拒绝自己。
不如就让她先留下来。
他暂时也想不到更合适的借口了。
“什么?”盛菱以为他会让自己去采点草药之类的。
没想到他缓缓开口:“我记得,你之前在城里,好像对机械方面很感兴趣。”
盛菱一愣。
他居然知道这一点?
他不是对自己完全没有了解吗?
什么时候知道的?
见盛菱疑惑,江宴川掩下心里的忐忑,面色如常:“可以请你帮忙做几个简易担架吗?”
其实他们也可以做,不过他想让她留下来。
这种拙劣的借口,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信。
盛菱犹豫了一下问道:“有工具吗?”
“有!”江宴川心中欣喜,面上却一点也没表现出来,手指微微颤抖泄露了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他说的工具就是他们一行人随身带的各种刀啊,三棱刺什么的。
“等我一会儿,我在这一片洒些压味道的药粉,防止有猛兽过来。”江宴川递给她一把刀。
盛菱拿着觉得还挺顺手的,小巧,也不重,但很锋利。
她比划了两下,没什么气势,全靠力气。
看到江宴川在山洞口洒药粉,她将刀比在他的脖子处。
想象着,轻轻一划就能把他的脖子削下来。
一定很帅!
刚一动作,江宴川就扭过头,她的行为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眼底一黯,看来她是真的恨他,都想把他弄死了。
盛菱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还觉得有点尴尬。
她就是想起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里面的人用匕首暗杀挺帅的。
她就忍不住比划了一下。
“洒完了吗?完了我们就是选树吧。”盛菱催促道。
快点搞完,她快点去看那个泉眼,然后下山。
江宴川沉默地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盛菱认认真真地选择能做担架的树。
好在这周围水杉树比较多。
这种树长得很直,很适合用于打家具。
她选了一棵不粗不细的,对江宴川说:“就这棵吧,你能砍断吗?”
江宴川不着痕迹地收回看她的目光,转头看向那棵树,点头:“可以!”
他选好位置,走远了一些,又吩咐盛菱站到他身后。
站定后,手里的匕首甩出去,正中那棵树的树桩处。
整个匕首都没入树根,外面留下一截短柄。
树也跟着猛烈摇晃了一下。
“刀借我一下!”江宴川朝盛菱伸手。
盛菱将刀放到他掌心,看到他手心里厚厚的茧子,移开目光。
江宴川又用同样的方法将刀甩过去。
这次刀也没入了树桩里。
这棵树再一次剧烈摇晃了几下,比刚才动得更加激烈。
紧接着,江宴川一个助跑,腿用力踹在树干上。
连着踹了几下,盛菱看得一脸心惊。
他的力气是真大,几下就把树踹得裂开了一道缝。
正是刚才匕首和刀插进去的地方。
这样精准的力道,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别人用斧子才能劈开的树,就被他这样轻易就弄倒了一根。
“咔嚓”一声脆响。
这棵水杉树从断口处齐齐裂开倒下,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盛菱不合时宜地想,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喊一声:“顺山倒!”
差点被自己这蠢想法给蠢哭了。
“还要吗?”江宴川走上前来,微微有点喘。
盛菱不看他从额角流出来的汗,转头指着另一棵更粗更长的树说:“那棵也砍了。”
“好!”江宴川径直走过去,用同样的办法砍倒了这棵树。
盛菱又选了好几棵树,一棵比一棵粗。
到后面,江宴川就开始大喘气了。
而且匕首跟刀都不再锋利。
就算什么都不懂的,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来这些树做担架是足够用了。
但江宴川却很听她的,她说要多少就要多少。
一点脾气都没有。
到后面,盛菱都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这些够了,搬回去吧。”盛菱摆摆手。
江宴川嗯了一声,扛起一棵最大的树:“走吧!”
两人又是一前一后到了山洞前。
江宴川把树丢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