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盛菱警觉地从床上坐起来问道。
门外传来江母的声音:“盛菱,是我,宴川妈妈。”
盛菱蹙眉:“有事吗?”
“你把门打开,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江母声音里带了一丝怒意。
她都过来找盛菱了,结果盛菱却把她拒之门外。
而且还这么不客气。
这样没家教的女孩子,她早该看清楚的。
当初就不该任由盛菱跟在江宴川身后那么久。
盛菱一听她这语气,就知道她是来说教的。
江母前世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摆婆婆的谱。
对外,江母跟儿媳妇关系好到能互相称为母女。
但对内,也只有盛菱知道,江母什么玩意儿。
当然了,江母的婆婆谱不仅只是针对她一个人。
而是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
比如江家大嫂,当初进门的时候,也是跟旧社会的时候一样,受过家训才让进门的。
只不过江家大嫂惯会伪装。
表面笑眯眯,心里妈卖批。
江家大嫂嘴甜,把江母哄得高兴,江母那些规矩就全用到盛菱身上了。
除了江家大嫂,就连江母娘家的侄媳妇也没放过。
恢复大学老师身份以后的江母自以为高人一等,说话做事都是一副说教的姿态。
盛菱上辈子就烦透了这样的江母,一想到她临死前做的那一桌子饭菜,她就觉得自己一腔真心喂了狗。
要不是这老太婆说想吃她做的饭菜,她也不至于会弄成那样。
结果到头来,老太婆却是跟着那群人去了外面庆生,连一声招呼都没给她打。
她没开门,而是站在门口隔着一道门问道:“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我一个女同志,大半夜的,不适合给陌生人开门。”
陌生人?
江母都被气笑了。
她是陌生人?
以前盛菱去江家的时候,可是一口一个阿姨叫着的。
怎么着,现在江家落魄了,就是陌生人了?
江母更加确定,盛菱不适合进她江家的门。
这种虚荣的女人,也就只有江宴川那个蠢货看不透。
江母差点忍不住骂出声来。
“盛菱,你是看我们江家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所以你连跟我好好说话都不愿意了吗?”
江母讽刺了一句。
以为盛菱会开门。
谁知盛菱却没上当:“你说是就是吧,到底什么事,你快点说,说完我得休息了。”
江母气得一个倒仰:“盛菱,你的家教在哪里?你把我一个脚受过伤还没完全好的长辈丢在门口,这就是你的教养吗?”
“你爸妈以前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盛菱猛地打开门,将一盆水浇到江母头上:“说事就说事,讲我父母做什么?”
“你要是不会说话,满嘴喷粪,我不介意给你洗洗嘴巴。”
上辈子江母没少拿她父母说事,就说她父母上不得台面。
搞得她父母都不敢去江家看她,生怕一个弄不好就被江母斥责。
江母都懵逼了,呆愣在原地,一脸震惊地看着盛菱。
盛菱丢下盆,冷冷道:“想好说什么了吗?”
“你...”江母气得浑身发抖:“盛菱你这个...”
“你到底知不知道尊老爱幼啊?”
“就你这样对我,你还想跟宴川在一起?”
“我告诉你,不可能!”
原本以为说完这些盛菱会恼怒,会生气,还会委屈。
谁知她面上平静如水:“哦?是吗?”
盛菱抱臂站在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着全身湿透了的江母。
“你们江家,真以为是什么豪门大户吗?”
“自诩书香门第,其实内里就是一坨狗屎。”
“你们这么清高,当时不要收我送的东西啊。”
“这么看不上我,那时候就别想着让我去帮着你们开拓人际关系啊。”
“你们无非就是看我长得好看,带着我参加各种宴会,想让我帮着结交一些真正的权贵。”
“你们坐享其成,知道我喜欢江宴川,所以经常背着江宴川给我洗脑。”
“说这是我进入江家以后必须要做的事,现在只是提前习惯而已。”
“你们多精明啊,把我一个外人耍得团团转。”
“等出事的时候,你们又迫不及待想把我推出去。”
“真是老天有眼,没让你们得逞。”
“这样的江家,我还真不屑进门呢。”
“你们这样的,就得跟你们一样的门户才能进去。”
“我是没这个想法的,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跟我说这种没营养的话。”
“今天还只是浇你一盆水,下次我可就是泼粪了。”
一番话直接把江母说愣了。
江母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盛菱,你怎么会是这种粗鄙的人?”
“我一直都是这样!”盛菱嗤笑:“你以前不就是说我上不得台面吗?”
“说我行为举止不是大家闺秀,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