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那封举报信不是我写的。”
乔香突然就得意起来。
“人家又没说是你写的,你在这里嚷嚷个什么劲儿?”
书记简直要被自己女儿蠢哭了,谁家女儿蠢到这个地步啊。
梅父眼珠子一转:“不过乔同志倒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好思路。”
“书记,还要麻烦你一下,把大队里的所有人都召集在一起,让每个人写自己的名字。”
“这样,我们就能找出那个写举报信的人了。”
说完他看向两个思想委员会的人:“你们觉得怎么样?”
两人被牵着鼻子走了:“可以!梅主任你安排吧。”
梅父笑着说:“我说了这件事要查清楚,你们还是得认真查一查才行。”
“多问几个人,江同志是不是真的跟住牛棚的人是一伙的。”
书记立马说:“肯定不是,这个我敢保证,人家江宴川同志家境可好了。”
“父母家人都过来看过他,而且今天刚走。”
“人家家里可是开着军用吉普车来的,怎么可能跟牛棚里的人有来往。”
“就是!”乔香又跟她爸同一战线了。
其中一名思想委员会的同志脑子找回来了:“可是,这举报信里说那住牛棚的是江同志的养父母。”
“他们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啊?”乔香翻了个白眼:“人家有亲生父母,还要什么养父母?”
这话听着是那么回事,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梅父道:“那咱们先把写举报信的人找出来好好问问就知道了。”
两人都表示同意。
刚要麻烦书记帮忙召集人,书记摆摆手说:“这个好办,咱们这每天记工分,只要是能核对正确的都会签字。”
“把队里的工分本拿过来一看就知道了。”
梅父点头:“那就麻烦了。”
没一会儿,书记就把队里的工分本拿了过来。
几人对了几遍都没对上。
尤其是盛菱的字迹,跟那举报信上的字八竿子打不着。
乔香很是失望。
为什么这信不是盛菱写的?
如果是盛菱写的,那江大哥肯定恨死她了。
梅父看了所有字迹问道:“大队里的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吗?”
“那住牛棚的人呢?”
书记摇了摇头:“住牛棚的人没签过字,我们这里只提供住的地方。”
“他们都是被分到去修水库,干重体力活的。”
“签字好像没有过。”
“怎么还要查牛棚那边吗?”
“应该不大可能吧,如果这事是真的,他们会亲自举报出来?”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嘛。”
“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梅父说:“保险起见,我觉得还是查一下比较好。”
书记了然:“那我找个理由过去,让他们写下自己的名字。”
梅父几人就在书记家里等着,书记一个人去了牛棚。
谁知去了才发现牛棚里多了一个人。
他推开牛棚的门进去的时候,正好与江宴海打了个照面。
江宴海一愣,刚想问他是谁的时候,江父挡在他跟书记中间讪笑一声:“书记,你怎么来了?”
书记问道:“他是谁?”
江父笑着说:“一个过路的,书记找我有事吗?”
江父嘴上说着,心里却是一万个不情愿,要是还在京城,一个小小的大队书记怎么值得他这样对待。
书记心中有疑惑,却并没有继续问,而是拿出本子跟笔:“大队里要做登记,你们每个人签一下自己的名字。”
“登记什么?”江父心中一紧,问道。
书记不耐烦:“登记什么跟你有关系吗?还不快写?”
江父心里把书记大骂了一顿。
老毕登,也就是看他落魄了,才敢这样对他。
等他东山再起,他一定会让这老头第一个尝到教训。
“我手今天被砸了一下,写字肯定是不行了。”江父向书记露出红肿的手腕,抱歉地说。
这的确是在搬石头的时候被砸到的,只不过这点小伤对于江父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是还在京城的时候,被砸一下那肯定是要休息好几天的。
可在乡下这么长时间了,江父不习惯也早已习惯了这种时不时就受点伤的生活方式。
写字完全没问题。
他很谨慎,白天他刚写了举报信,晚上书记就让他来写自己的名字,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越想越不对劲。
这个名字,他是怎么也不能签的。
谁知书记却不按常理出牌:“这个名字你今天怎么着都要签一下,不然大队里到时候分粮你们就别想了。”
“分粮?”江父震惊了。
他们被下放到这里,粮食这些都是靠自己。
从没听说过队里还会分粮。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哪怕只是分些粗粮,也比每天提心吊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强啊。
书记不耐烦地说:“你签不签?不仅是你,你们一家人都得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