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首见曾白枫兀自坐着不动,瞧了片晌,冷哼一声,又与卫尘泱战作一团。
过不数招,卫尘泱竟被龙首一掌拍得往曾白枫身侧退去。曾白枫见状,眉眼一冷,左掌暗提真力,待卫尘泱近了,一掌往卫尘泱顶门拍去。卫尘泱哈哈一笑,脚跟轻点,翻身而起,道:“等得就是你!”
曾白枫闻言大惊时,已被卫尘泱阳脉九卷之六丁六甲一掌击实,曾白枫身坐山草,直吐血往后方远处退去。原来方才卫尘泱是故露空门,借了龙首掌力后退,方一掌将曾白枫击向了龙首一方。
卫尘泱见时机已至,腾身而立,念了个剑诀,双手相合,剑气瞬聚身前,迎风一丈,提掌一送,直刺龙首而去。龙首抬掌相迎,又是轰然大响,土石翻飞,草叶飘洒,二人又添新红,直往后退。
卫尘泱见龙首二人均离得泪千行远了,又自忍了伤痛,展开身法,直往泪千行昏迷处奔去。那两覆面人尚未反应过来,剑气到处,划过咽喉,长剑脱手掉于地上,倒地身亡。
卫尘泱抱起泪千行,见得泪千行俏脸表情似仍惊怕,心下一疼,又喷出一口血,溅红了泪千行衣襟。卫尘泱片刻不敢多留,强提真气,直往来时之路奔去。
龙首见卫尘泱不直线奔逃,好远离二人,竟走了斜线,予自己拦截之机,心下一笑,忙喝了曾白枫,只往卫尘泱奔处截去。远看将近了,龙首抬掌拍向卫尘泱,卫尘泱脚掌聚力一迎,受力不住,又吐出血来,顿时真力一滞,踏足地面。
卫尘泱落地后,脚尖往下一点,暗送真力,又勉强往前纵去,龙首二人大喜急追。就在此时,适才卫尘泱化解剑气所留的两道沟壑忽然剑气冲天,直射纵身狂追的龙首、曾白枫而来。
龙首见状大惊,急喝:“快退!”曾白枫反应已迟,又被剑气穿身,血花飘洒,嘭一声掉落地上,不知是死是活。龙首急忙化解庞然剑威,身数重创,待剑气过后,又是鲜血打湿衣袍。
龙首受创,咳出几口浓血,忙运气调息,过了多时,方喷出淤血,摇摇晃晃起身,去看曾白枫状况。见曾白枫仍有气息,方松了口气,颓然坐倒地上,抬眼望去,哪里还可能有卫尘泱二人身影。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曾白枫才在龙首调息下悠悠醒来。曾白枫又侧头吐了一口血、喘了几口气,方问道:“方才是怎么回事?”龙首低垂着头,叹息道:“是展老贼的绝技‘刀过留痕’,没想到他竟学会了!现在想来,那小子往这边跑,看似痴傻,其实是引我们中计!若你再弱些,恐怕就完了。”
曾白枫心有余悸,道:“怪不得那小子莫名其妙往身后乱划化解气劲,原来是在留招于地,果然好手段!”龙首捏紧拳头,叹道:“经此一战,我再也没信心杀他了,若他与展平联手,天下谁人可敌,谁人可敌!”
曾白枫呵呵苦笑道:“我就说我俩联手要杀他,怕是要赔上性命才有可能,现在如何?”龙首道:“不是没死么?”曾白枫气道:“死是没死!你面具结实,现在倒仍是谜一般,我可完了,再加上孙侍明一事,我看地犀教迟早被南海情天一锅端了!”
龙首哼道:“小小的地犀教算什么,待老夫大业得成……”曾白枫忙打断道:“停!待我伤好些了你再说罢,免得我被气死!”龙首闻言,一脚将曾白枫踹出数丈,也不管他,径自走了。曾白枫在地上趴了片刻,方起了身,跌跌撞撞离开了浣花谷。
卫尘泱抱了泪千行,一路踉踉跄跄直往府里疾奔,进了卫子师小院,刚唤了一声妹妹,心里一松,跌倒地上,昏迷过去。众人闻得声响,忙来扶起二人。
卫子师急上前查检了二人情况,泪千行只是点穴昏迷,并无大碍,见卫尘泱伤重,急施针用药,忙了多时,卫尘泱伤势方稳定下来。直到第二日清晨,卫尘泱方醒转过来,就将昨日经过说与众人知晓,泪千行只陪在一旁垂泪不已。众人听罢,让卫尘泱好好歇息,又退到外堂议事。
卫尘泱见泪千行只在一旁流泪,心里不自在,低声喝道:“别哭了,再哭就自出去!”泪千行闻言,忙止了泪,伸手擦了擦,抬起泪眼瞧向卫尘泱,道:“卫大哥,谢谢你!”卫尘泱将头扭向一旁,道:“他们的目的是我,你不过无妄之灾!叫妹妹给你选个院儿,就住了府里罢!我要休息了,你出去罢!”说罢再不言语,只闭了眼躺着。
泪千行闻言,欲再言语,又怕惊扰了卫尘泱,瞧了片刻后,方轻声退了出去。直到泪千行出去了,卫尘泱方睁开眼来,望了眼泪千行背影,方一边运气疗伤,一边思虑龙首之事。
外堂,众人齐聚。
书寒先开口道:“这么多年来,四圣联始终神秘莫测,那所谓四圣更是无半人露了身份,没想到犬皇竟是曾白枫!”赵功朔叹气道:“现总算有了些眉目,只是不知地犀教牵扯进多少!尘泱那孩子也是,既知晓了地方,偏又不说,否则那会受这般重伤。”
卫情天道:“尘儿有他的考量,由他去罢,平安回来就好。只是那地犀教,以后万不可再大意了。至于地犀教与四圣联有无牵扯,日后只看曾白枫境况便知。”
书寒摇头道:“地犀教若随便发个逐出消息,我们就要费许多时候去查探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