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那蒙面人亦是既不问话,也不折磨萧子申,并且还拿了食物仔细的喂了萧子申吃。弄得萧子申大惑不解,不知那二人擒来自己做什么!
又过了几日,那蒙面人每日均是这般对待萧子申,却是让萧子申越来越困惑了。
这日,那蒙面人又离去准备食物。
就在蒙面人离去不久,萧子申的穴道突然竟解开了。萧子申想多半是时日过久失了作用,忙活动了片刻筋骨,见已无碍,就背起包袱、拿着利剑急急而逃,直往枫叶村去了。
萧子申走远后,林后慢慢现出那蒙面人身影来。那人望着远去的萧子申背影,冷哼一声,扯下面罩,转身离去。
萧子申施展身法奔逃多时,见没有人追来,方放下了心。但也不敢大意,仍是小心翼翼的绕了远路往枫叶村而去。萧子申不想太引人注目,自不再买马,就步行上路,走了多日方到了枫叶村。
萧子申虽是近乡情怯,但一望见此处山水、此处草屋篱笆,顿时又心喜了起来,忙往自己与祖天骥草屋奔去。
待萧子申走得近了,既不见种地、玩耍村人,又见得地上四处布满干涸血迹,正自不解时,自家屋内突然奔出一个老农。
萧子申见到老农,心下一喜,“丁叔”二字尚未出口,谁知那老农竟一拳砸在萧子申面门,大喝道:“你个畜生,你还有脸回来,你还有脸回来!”
萧子申连被打出的口鼻鲜血亦来不及擦,急抓住丁叔胳膊,问道:“丁叔,你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打我干嘛?”
那丁叔冷笑道:“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我,你怎么有脸问我!”说着话,就挣开萧子申双手,直把萧子申往后山扯去,一边走,一边喝道:“你个畜生自己去看吧!”
萧子申包袱、长剑掉在地上,一路懵懵懂懂的被丁叔拉到了后山,抬眼一看,顿时大惊,扑通跪倒在地,脸色大变!
原来后山上竟是起了数十座新坟!
炮屑遍地,冥纸满山,萧子申顿时凉入骨髓:“这么多,这么多!村里才多少人,才多少人!”
丁叔看着跪倒地上的萧子申,冷声道:“畜生,看到了么?看清了么?还敢问我为什么,你个畜生怎不问问自己到底是去招惹了什么人!”
萧子申看着满山阴坟,想那慈祥的老人没了,儿时的玩伴没了,可爱的孩子亦没了,忙流泪跪行到丁叔身前,抓住丁叔衣袖,问道:“丁叔,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丁叔抬手一个耳光将萧子申扇倒在地,喝道:“都死了,看不见么?睁大你的狗眼看看,都被贼子杀死了!”
萧子申想起前些时日擒捉自己的蒙面人,有一人似是往枫叶村方向而来,就急问道:“是一个蒙面之人么?”丁叔又给了萧子申一个耳光,怒道:“什么蒙面人,你还要装作不懂么?你自己惹了什么贼子,自己不清楚么?还来问我!”说完,又抬手往萧子申不住打去。
萧子申一边受着,一边想:“与我有过节的就地犀教、断剑山庄与是非枭境了,难道是他们?”想及此,就抓住丁叔手,问道:“丁叔,到底是什么人?你就告诉我吧!”
丁叔怕也打累了,就喘着粗气在萧子申旁边坐了,抬眼看着满山新坟,道:“你出自枫叶村之事,应该对人提起过吧!”萧子申记得自己在船上时,曾对小晚说过自己来自桓鹤山山脚下的枫叶村,想子师姑娘众人应该都是知晓得了,就点了点头。
丁叔见到萧子申点头,就暗自冷笑,续道:“前些时日,有一位将军带着一大群官军前来,问众人是否识得萧子申,又问你是不是村里之人。众人见那群官军并不是凶神恶煞的,就以为是什么好事,忙说识得,又引了官军去你屋子看。那群官军去你与祖老头的屋子里翻找多时,也不知晓在翻找些什么,出来后,竟就变了脸色。那群官军随后将全村人聚了一起,那将军就拔出刀来,说道‘萧子申去送了个什么铁盒子,牵涉了什么灭门之事;又说你牵扯了什么州的命案,最后逃了不知去向’,直逼着问众人你的去处。众人哪知晓你去哪里了,就老实道不知。谁知那群天杀的恶贼竟问一个杀一个。后来大家惧怕之下,又说知晓。那将军道:‘既知晓,又不早回了来,也是该死的。’又命了那群贼兵乱杀。后来我怕大家被杀光了,忙上前撒谎说知晓你的去处,愿意告诉他们,求他们饶了大家。谁知那天杀的狗将听完我的话,竟把除我外的众人全杀了。”说着,又向那些坟墓哭泣磕头道:“都是我害了大家,都是我害了大家!”
萧子申知晓是裴仲殊总领京西路的禁、厢军,难道是他?因而急问道:“丁叔,那将军是谁?知不知晓奉谁之令?”丁叔一边擦泪起身,一边道:“那将军姓甚名谁却是不知!不过他说是奉什么秦王之令查问,罪魁祸首定就是那狗王了。”
萧子申方才只顾了伤心,现听得是奉帝九诏之令,灵台顿时清明。想自己拼命救尚书台之事怕早传开了,那自己以前骗师父说要报复秦王的话应该也被拆穿了,那自己也就不用忌讳那么多了。就又看了几十座新坟几眼,慢慢起身道:“丁叔,那将军真说的是奉什么秦王之令?”丁叔喝道:“我虽年龄不小了,可眼耳还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