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玄喆见提起了全师雄,亦叹道:“全将军怕是为了家仇,他现在独木难支,若要报仇,一人如何能成!也不知战天讳这奸贼是如何拉拢全将军的,若我有法子,早杀了这佞贼,遑论与他共谋,没得自坠身份。当年傅相虽才有不及,不善治国,但也一直兢兢业业、恪尽职守,更没有胡作非为、祸乱朝纲。不像战天讳那狗贼,除了阴谋诡计、监视群臣,他还做了什么?正是因为这狗贼阴司之行,才使朝臣人人自危,转而变为无视朝政,只知溜须拍马,秦庭由此而乱,当时也只有傅相敢当面指责那逆贼。可叹先皇竟把战天讳做了心腹,言听计从,更因此疏远傅相。秦亡后,那佞贼竟把责任推给傅相,进而仗着修为高深,尽杀了傅相全族。这逆贼哪是什么诛杀奸佞,分明就是挟私报复,真正该死的人是他!幸而当时傅秋池远游在外,战天讳也不认识他,可能以为傅秋池也被杀了,所以就没有再追查,傅秋池怕是因此才捡了一条命。这么多年过去了,战天讳毫无音讯,我还以为这老贼已经死了,没想到竟又出来闹腾了,真是老天无眼,老天无眼啊!”
萧子申与丁世衣出府后,见丁世衣一直默默无语,时而又眉头轻皱,就问道:“丁公子,你怎么了?”
丁世衣轻声一笑,摇头道:“没什么,就想些事情!萧公子,我今夜是否问了不该问的,所以滕国公等有些不快,其实,我是真的担心孟家!这天下的罪过已经够多了,现在又要把孟家牵扯进来吗?”
萧子申道:“丁公子,观傅前辈作为,应该不是奸恶之徒,只要我们言行一致,他应该不会乱来的。”
丁世衣道:“希望如此吧!也不知战天讳等人,会不会对付不思进取的孟家。”说着,就看向萧子申。
萧子申闻言亦一怔。以战天讳他们的心性,既可以对孟家不管不顾,若孟家真半点不与他们同心,说不定真会做出什么事来。看来若有机会,还是先问一问丁叔才好。
丁世衣不待萧子申出言,又道:“萧公子,有空吗?咱们也算有缘,就当交个朋友,再去喝两杯吧,你觉得如何?”
萧子申对丁世衣一直颇有好感,何况他也曾相助自己,反正自己现下一个人,无拘无束,就点头道:“好吧,就喝两杯,也好体验体验这京城不夜风光。”
萧子申二人说着,就一起往丰乐楼而去。
就在萧子申二人快到丰乐楼时,前面一辆马车行来,缓缓停在了萧子申二人身前,随后帘子掀起,走出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来,正是醉红颜。
萧子申见了醉红颜一愣时,醉红颜也冷目轻瞟了他一眼,随后就含笑对丁世衣道:“见过公子!”丁世衣点头道:“你若没事了,就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和萧公子逛逛。”
醉红颜又瞪了萧子申一眼,才道:“公子,要不随妾身去拂云楼喝两杯吧,今夜刚好清净!”
丁世衣尚未回话,萧子申就抢先摆手道:“不行不行,我不能去青楼的!”
醉红颜眼一横,喝道:“与你何干?我又没请你!说什么不能去青楼,在岳州时也不见你乖巧,装什么呢!”就在萧子申被醉红颜呛的脸一烫时,只闻丁世衣轻喝道:“醉红颜!”
醉红颜一惊,见丁世衣如此在意萧子申,也就不敢再乱说了,也不待丁世衣出言,就上前对萧子申道:“萧公子,都怪妾身多嘴,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了妾身吧。”
丁世衣见萧子申忙摆手,就道:“红颜,萧公子是我的朋友,绝非表面交往之辈,你自己以后注意些。”醉红颜忙点头道:“妾身明白了!”
丁世衣道:“那你回去吧,好好休息!”醉红颜轻摇娇首道:“公子,我今夜有空,不如就陪你们逛逛吧。”说着,就向萧子申乞求瞧去。
萧子申多番见了醉红颜对丁世衣的态度,怕他们关系非同一般,现见她向自己寻求支持,暗道反正也是没去青楼的,可没说外面也不能相交,就对丁世衣道:“丁公子,反正就我们两人,多一个人也热闹些,就让醉姑娘一起吧。”
丁世衣见萧子申开口了,既然他也不在意,就点头道:“那好吧,一起去丰乐楼喝两杯。”
醉红颜听了大喜,忙谢了丁世衣二人,随后又吩咐了车夫去丰乐楼伺候后,就与萧子申二人缓缓往丰乐楼行去。
三人到了丰乐楼后,醉红颜要了个雅间,吩咐了酒菜,就与萧子申二人同往楼上雅间去了。那掌柜的自然识得京城名人醉红颜,忙就吩咐了小二好生伺候。
就在萧子申几人闲聊着等酒菜时,雅间之门突然被人推了开来,萧子申等人以为是上酒菜的小二,也就没有在意,只顾了自己说话。
就在这时,只闻得门口之人哼道:“我说醉红颜,爷我三番四次的邀你吃酒玩耍,你总是推三阻四,现在却又与两个小白脸在此调笑,是这小白脸入了你法眼呢,还是嫌弃大爷的银子不干净?”
旁边又一人嗤道:“西门先生,怕是这贱人不知晓先生的来历,看不起先生吧!又或者,是萧子申这小子挑拨了这贱人别来搭理先生。我早就觉得萧子申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却没想到竟敢来坏先生的好事,依我看,他怕是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