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阳子缓缓醒来时,已是次日上午,正要起身,却觉浑身乏力,刚起了一点的身子,顿时又倒回了床上。
地阳子这才惊觉自己躺在床上,昨日之事连闪而过,才想起自己倒落荒野,忙侧头看去时,却见一脸喜色的萧子申急步过来,道:“道长,你醒了?”
萧子申见地阳子又要挣扎着起身,忙上前一把按住了他,道:“道长,你小心些,别迸了伤口。”地阳子此时已察觉了腹部隐隐作痛的伤口,忙又依言躺下了。
萧子申又伸手探了探地阳子额头,点头道:“烧已退了不少,没有大碍了!”
本来以地阳子此等修为,是绝不可能昏倒的。但他昨日因风阳子被折磨之事,深受打击,又加之一剑伤腹,随后又大雨连湿,迷迷茫茫间又因风阳子思及了少宗道长,诸事一加,顿使心累、心疲、心痛、悔恨的地阳子再也承受不住,又因担忧风阳子,气血相冲下,终是不支晕倒雨地。
帝九诏派人传消息与萧子申后,萧子申没想到这么快帝廷义就被迫平息了谣言,顿时大喜,就与月盈分别入京后,路遇暴雨下,竟发现了受伤倒地、发烧的地阳子。
萧子申随后小心的扶了地阳子坐起,又端来清粥给他吃了后,才道:“道长,是谁伤了你?”地阳子苦涩摇头道:“没有谁,算是我自己吧!”
就在萧子申不解一惊时,地阳子又道:“小兄弟,你帮我个忙,带个话去给京里的秦王殿下,可以吗?”萧子申点头道:“好,道长你就先在这客栈里歇着吧,我去帮你传了话,再回来照看你。”
地阳子摇头道:“不必了,我略歇一歇,待有些气力了,就去寻两个人助我!”
萧子申不知地阳子何时才能恢复,又怕他如此状态出去遇险,忙道:“道长,你要寻什么人?我去帮你一并寻了吧。”
地阳子轻笑道:“你不大方便去见他们,还是我自己去妥当些,你只帮我传话去京里便是。”萧子申想怕是地阳子外面结识的朋友,不大好外传,就点头道:“那好,道长要传什么话给秦王?”
地阳子想了想,却先道:“小兄弟,听说你已入了道门?”见萧子申点头,续道:“那也好,你就算我师弟了,我使唤你,也就没有多少负担了。你帮我问一下殿下,知不知道龙首他们的什么弱点,我有急用!”
萧子申先见地阳子之意,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就是一喜,随后又见他提及龙首的什么弱点,顿时脸色就变了。看来地阳子之事,定与战天讳有关了。
萧子申想到地阳子听命于四圣联之事,就道:“道长,你是不是与龙首闹开了?”
地阳子点头道:“端午节时,我没去定青山,而是去了宋王观,龙首大怒,就与牛部、金犬拿了小师弟风阳子去,威胁我去杀殿下他们。现在小师弟在他们手里,我怕他们害了小师弟,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萧子申听了地阳子之言,顿时双拳紧握,咬牙道:“道长,风阳子师兄不是在秦王府里吗?龙首怎能擒了去?”地阳子道:“我也不知,怕是他贪玩吧,真是一点没变,就爱惹事。”说着,似又忆及了当年之事,眼角又闪泪光。
萧子申道:“道长,那我们一同入京吧,让众人出手,一定能救出风阳子师兄的。”
地阳子道:“你不了解龙首,他若见了儒道之人,定会大怒,立马杀了小师弟的,那样就半点机会也没有了。若小师弟被杀,就算再杀了龙首他们,又有什么用?我已经对不起恩师、对不起三清道门了,我不能再让师妹、师弟他们出事!我去寻的人,才有希望破局,你去问殿下他们,他们也会认同此一做法的,你放心吧。”
萧子申叹了口气,颓然坐下,道:“道长,你还不知道吧,四圣联的龙首,应该就是前秦少师战天讳,这是秦王殿下让卫尘泱师兄传来的话。”
地阳子顿时惊得坐直了身子,色变道:“你说什么?”一时又牵动了伤口。看来地阳子端午节之后并未与帝九诏他们联系,竟连如此重要之事尚不知。
萧子申见地阳子果然不知,就把帝九恒兄弟画像、曹剑南等亲见及展平他们确认之事告诉了地阳子,随后道:“据我所知,地犀教、断剑山庄应该也是旧秦之人,他们都是一伙的。这样算来,四圣联之人的面目就呼之欲出了。”
地阳子皱眉道:“若是一伙,龙首为何叫我去监视断剑山庄?那段公明也应该知道我听命于四圣联之事,他怎么半点反应也没有?”
萧子申摇头道:“我也不明白!我听说当年大秦未灭时,战天讳曾监视群臣,祸乱秦庭,或许是旧病复发了吧。可能那段公明也知道战天讳的意思,但也不敢不满,所以就任由道长在身旁了。这只是我的猜想,也不知对不对!”
地阳子点头道:“或许是这样吧!龙首竟是战天讳,很好,没想到这老贼竟隐藏的如此深!若有可能,待救下了小师弟后,看能不能一并揭开了牛部、金犬的真面目,我倒要瞧瞧,灭了我上清宫的狗贼,到底都有谁!”
直到午后,萧子申见地阳子已好了很多,就独自急急往汴京而去。入了京后,就直接去了秦王府,将风阳子之事告诉了帝九诏等人。
前日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