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北伐无果后,帝皇尊看着在慕容太后摄政下国势一日千里的魏国,不觉就对当初贸然调整方略后悔不已,他也没有想到之前默默无闻的一个女子,竟是罕见的大才。若当初坚持一鼓作气强灭魏国,或许也不会是今日局面。
而帝廷义继位之后的三次北伐,因不重用帝九重兄弟及帝皇尊旧将,更是大败而归,就连帝廷义也差点阵亡疆场。自此以后,赵、魏就开始了常年的边境对峙,直到这些年帝九诏兄弟见一统天下无望,才尽力控制边境战事,予两国休养生息之机。
本来帝廷义继位之后的三度北伐,是为了证明自己比帝皇尊强,要让帝皇尊灭不了的魏国亡在自己手里。可他天真的认为是帝皇尊老了,所以灭不了魏国,从而低估了魏国真正的实力,以致三次均大败而回,丢尽了脸面,更成为了天下笑柄。
帝皇尊就算未攻破魏国,至少魏国一直处于守势,在帝皇尊面前打得极其艰难方才守住,更不要说败了。而自认比帝皇尊强的帝廷义则次次丧师而回,可谓败得极其难看。
若非二线的帝九重、帝九诏兄弟率军抵挡住了魏国南下的攻势,大赵该思的就不是亡大魏了,而是在大魏面前如何保住大赵帝国。
如此才智,如此功业,慕容燕燕可谓自古以来罕见的英杰!
怪不得曹少游言:“自慕容太后被立为皇后始,大魏盛势已显,大赵自此失去了一统天下之机!”
而计策衍因德才兼备,一生为大魏呕心沥血,深得朝内外爱戴,建立了大魏拓跋皇族外与慕容太后家并存的庞大政治军事集团。拓跋煦兄妹更以父事之,尊为亚父。
萧子申不解道:“既然拓跋文绍数有不轨企图,慕容太后为何不解了他兵权?”
丁泽舟叹道:“此事难度不小!拓跋皇族亲王掌军,是自大魏建立以来一直沿用的方略。拓跋文绍虽有不轨,却没有留下明显的证据,若因此解他兵权,你让一心辅佐慕容母子的拓跋神机、拓跋毓秀等皇族作何感想?何况现在计策衍与慕容家已建立了强大的军事集团,也不惧区区拓跋文绍了。若非神隐逸在大魏颇有威望,被尊为阁老,慕容太后不好拿拓跋文绍开刀下,怕真就要动神隐逸了。”
萧子申轻笑道:“没想到魏国也如此复杂,看来这自古以来的王朝皇室,史书上看来大都一片祥和友爱之象,却不知真实的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丁泽舟道:“谁说不是呢!说了这么多,你也应该知晓,此去魏国该如何自保了吧?”
萧子申点头道:“敌人的敌人就可以做朋友,我既与拓跋羽有些渊源,计策衍又出身经天纬地,若没有意外,就算图录偷不了,保命应无问题。”
丁泽舟道:“图录事小,保命事大,你自己要把握住其间的主次,不要妄动送了性命。”
丁泽舟与萧子申说完话后,知道南江失桥下,以萧子申的修为,不一定能轻身渡过数十丈的江水,就又送了他过江北返后,方才告辞了回转。
果然不出萧子申所料,他一回秦王府才知,帝九诏见他久未归来,不知他是否会长留滕国公府,所以派人探询,得知萧子申已离开多时,在此变幻时刻,众人顿时又担忧起来。
萧子申回府后,怕帝九诏等人多想,又怕暴露了战天讳踪迹,就对帝九诏、卫子师道有枫叶村旧人来见。萧子申自帝九诏二人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也不知是否蒙混了过去。
次日一早,萧子申用了早点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向卫子师坦言北上之事,最多自己在将养些时日,待剑伤好的差不多了再北上就是。
萧子申往内院行去,正想到了门前寻个侍女进去通报,却见小晚一脸笑意的坐在院外的亭子里。
萧子申刚一走近,小晚就起身道:“萧哥哥,你来寻小姐有事?”萧子申随意坐在了石凳上,才道:“小晚姐姐,你又猜对了!”
小晚笑道:“放屁,猜什么猜!小姐昨儿歇息前,就说你今日怕要来寻她,叫我早些来此等你,好去通报。小姐早就发现了你小子不正常,你以为瞒得了人么?你好好等着吧,姑奶奶去叫小姐来,看待会如何收拾你!”
小晚说完,就快步往内院去了。萧子申看着消失的小晚背影,一时也不知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
卫子师出来坐了后,萧子申实在忍不住,就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卫子师听后,轻笑道:“萧大哥,你昨夜归来,面有喜色。你说见了枫叶村旧人,多半就会问令堂之事,若无音讯,该失望而归才是;若有音讯,你绝不会忍到今日才来相告,所以我猜你是因其他事而喜。既然不是我们知晓的喜事,又是不好当着众人面说的喜事,多半就与四哥他们的对手有关。以你的品行,不想完全欺骗众人的话,话中就该有真,而你又提起了枫叶村,所以我想,你昨夜晚归,怕是与战天讳等人有关系,所以才让小晚来等。你若一早就来,则表示我猜得差不多;你若不来,那我就猜错了。”
卫子师话一完,小晚就一掌拍在萧子申肩头,笑喝道:“还不招来,小姐猜对了吧?”
萧子申见四下无人,就点头轻声道:“昨夜我自滕国公府出来后,丁叔就寻上了我,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