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讳见全师雄竟一心要与丁泽舟同护萧子申,脸色一时更见难看。自己以一敌二,虽有胜算,但不知多久能胜。剩下一人独对段公明与受伤的丁长烈,一时半刻也败不了,若再有变故,今日怕就是两败俱伤之局,到时岂不白打一场!只恨自己自以为胜券在握,竟没想过去唤了地犀教人来。
就在战天讳思索得失之时,丁泽舟对全师雄使了个眼色,竟急奔往远处的段中赋而去。段公明回过神欲拦阻时,全师雄哈哈一笑,早截下了他来。
战天讳见丁泽舟与之前的萧子申一样,又把主意打到了段公明身上,顿时就对丁长烈喝道:“先宰了这畜生!”说着,就一脸怒气的攻向萧子申。
萧子申自然知道自己不是战天讳的对手,更何况又加个丁长烈,忙趁着夜色,抬步连退,片刻就去的远了。
战天讳恨得咬牙切齿时,却一时也拿萧子申无法,一声厉吼后,运功使出“龙威虎震”,轰然一掌就往与段公明交手的全师雄击去。
就在战天讳起招时,没想到萧子申竟是与他打的同样的主意,一招剑心道印趁夜击向了段公明。
就在全师雄与段公明分别侧身化解来招时,丁泽舟已剑退种嵩岳,随后拿下了段中赋,只把剑架在段中赋脖子上,带着他冷脸走了回来。
段公明见段中赋被擒,一时就失了分寸。他虽还有其他儿子,但不是只会花天酒地,就是资质平平。段中赋虽也有些毛病,但他资质不错,做事也有头脑、分寸,只望了他继承断剑山庄的。
所以,之前段公明才会为了段中赋起了反叛之心,现在丁泽舟擒下段中赋,顿时就拿住了他的七寸。看来丁泽舟对众人也有些了解,知晓如何应对。
丁泽舟见段中赋脖子被自己划出血下,段公明已方寸大乱,只颤抖双手不敢再出手,又看向丁长烈,道:“丁长烈,就算我们全死光了,丁世衣迟早也会知道此处之事。你猜猜看,若他知道你们以此手段斩杀子申,他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当然哪,以丁世衣为人品行,弑父之事是做不出来的,但其他嘛,就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可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丁泽舟随后又对战天讳道:“祖老头,你放心,虽然你们不仁,我也不会不义。不该说的话,不该做的事,只要子申好好的,我绝不会有半点对不起大家。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大家就此散了吧,你以为如何?”
战天讳见丁泽舟擒了段中赋后,连消带打,转眼就化解了不利局面,恨得牙痒痒时,也无可奈何。本来己方也就略有胜算,现在段公明被段中赋牵制,丁长烈被丁世衣牵制,自己一人已是独木难支。
战天讳本来还欲对丁泽舟出手,逼他或杀或放段中赋,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若一个不好,倒可能弄巧成拙,到时他们一方再多个段公明,自己就败定了。展平同战三大绝顶高手也难,自己又如何战得了四个。
丁泽舟见战天讳既没有否决,也没有大吼大叫,就知他已算清了得失,已不敢再轻易出手,就又对段公明与丁长烈道:“如何,二位可考虑清楚了?”
丁长烈厉言道:“丁泽舟,你坏我等大事,今日别后,你就是必杀目标。我劝你也好好考虑考虑,可不要为了不相干之人枉送了性命。”
丁泽舟道:“我的事,自有我的掂量分寸,也不用你提醒,现在回答我,今日放不放弃?”
丁泽舟见丁长烈点头应了,又扭头见段公明点头应了,就看着战天讳道:“祖老头,既然你不好意思说出口,我就帮你选了吧!”
丁泽舟见战天讳仍不出声,只是咬牙厉目望来,略一叹后,就吩咐身旁的萧子申与全师雄,道:“我们走吧!”
萧子申点了点头后,就看向战天讳,轻笑道:“师父,今日一别,这“师父”二字,怕也不会再真心出现在我嘴里了,就请你老多保重吧!只是没想到,萧某人的师父竟是大名鼎鼎的四圣联龙首、前大秦少师战天讳,弟子倒是给你老人家脸上抹黑了!”
战天讳既失去了对今日之事的掌控,慢慢放下后,也就平静了,只道:“这‘抹黑’二字,又是从何说起?”
萧子申道:“大秦少师乃名扬天下的绝代高手,可他的弟子以前却是一个只会些三脚猫功夫、被人杀的四处逃窜的丧家之犬。你老评评理,是不是抹黑了你老人家,也毁了你老人家一生威名?”
全师雄顿时冷笑接道:“是有一些丢人!初时老夫还以为是这小子资质太差,所以二十年才学成了这般不成器的模样。现在老夫才明白,原来是徒弟英雄师混蛋!”
战天讳也不过问全师雄的讥讽,只看着萧子申,冷笑道:“没想到学了些三清道门的武学,更见牙尖嘴利了。只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打算学那地阳子弑师呢?”
丁泽舟见战天讳“弑师”二字一出,萧子申竟一个踉跄,怕他再对战天讳抱有什么幻想,到时必然自寻死路,顿时就一拍萧子申,喝道:“你醒醒吧,自始至终,战天讳就只认一个弟子,但绝不是你,无谓多余的感情,少放在他身上!”
战天讳顿时色变喝道:“丁泽舟,你刚才是如何承诺的,你这是要食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