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申这一番话自也有其打算,若成了,既解决了帝九诏他们的烦恼,也可略解了全师雄的心结,以免他再因报仇闹出什么事来。虽然他在秦王府外力阻战天讳他们,也不能保证他以后就真不会乱来。另外嘛,也可略报答了他今日相助之恩,可谓一举多得。
萧子申说完后,本以为全师雄会点头同意,正期待他的回话,没想到全师雄却摇头道:“我们试过了,现在赵昂身边防卫甚严,根本捉不了他!”
萧子申一听,先是一愣,但转眼就明白了。
丁泽舟请全师雄相助,怕也回报了些人情,听全师雄话意,他们应是去过了。可也没听说过赵昂身边有什么了不得的高手,他那些护卫,怎么挡得住全师雄与丁泽舟!而赵昂一人之力,肯定是抵不过全、丁二人的,这就怪了。
丁泽舟补充道:“赵昂身边不知何时竟多了两位不知名的高手,使得一手好刀法,其中一位修为尤其高深,全将军也不敢言胜。我们之前去时,别说捉了赵昂,自己倒差点栽了。现在就算加个你,我们也没有绝对的胜算,何况赵昂自己还有高手护卫。”
萧子申没想到自己昏迷养伤的这段时间,赵昂那边竟又有了变故,一时也暗叹全师雄真是时运不济了。以前战天讳他们不肯为他出力,只想着一直利用他做事,现在丁泽舟好不容易愿意帮他了,赵昂却又请来了高手相助。
萧子申道:“丁叔与全将军竟也不识得,只不知是何方的高手,难道竟是六凡界之人不成?”
丁泽舟摇头道:“不是僧人,应该不是六凡界的。我虽不识得那两人的身份与刀法,但之前曾在道山见过相同的功夫。”
萧子申顿时惊道:“道山见过,难道是道门之人?可道门之人怎会去襄助赵昂?”
丁泽舟低头想了想,才道:“不是道门之人!我当年曾在道山见过高手与三清界的道者比武,那人使得就是这般刀法,好像是是非枭境的!”
萧子申见丁泽舟说到“与三清界的道者比武”时,眼神略有闪烁,见自己看向他,竟扭头不与自己对视,心里顿时就凉了。
观丁泽舟的神情,怕不是在三清界比武,而是二十多年前的覆灭三清界一役吧。萧子申想起太初真人石刻所留的刻舟求剑剑法,一时又添惧怕。
刻舟求剑若真指的是丁叔,自己方与战天讳决裂,难道日后又要面临抉择?为什么自己就是躲不开呢,这些事偏要与自己身边之人牵扯上。
若丁叔刚才说了谎,他是在覆灭三清界时所见,若非太初真人不识得的,除开神隐逸师徒的阎摩刀法,就只有一个穷野刀法。而神隐逸的武学,全师雄与丁泽舟不可能都不识得,这样想来,就只有穷野刀法了。
丁叔又说那人好像是是非枭境的,这倒是有些奇怪,若真如此,赵昂何时又与是非枭境关系密切了?看来下次得问问月盈,看是非枭境是否有这套刀法。
萧子申思虑下,又看了丁泽舟一眼,见他已恢复了正常,一时也不敢对他们提及穷野刀法。到时若说不清因由,加上自己入了道门,说不定就惹来疑心了。
三人一时无言,屋内渐渐就静了下来。
汉县城外的庄子,萧子申三人离去后,庄内仍未平静下来,隐约传出吵闹之声。
庄内大堂灯火通明,满脸是血、面庞血肿的段中赋一人独自跪在大堂外的院子里,大堂灯火透出灯光,远远照出了段中赋仍在流血的嘴角,身前衣襟已被染得血红。
丁长烈厉声道:“段公明,我希望以后不要再有这类事发生。这次世衣侥幸有萧子申那畜生出手相救,若以后没人发现呢,那就让世衣等死吗?你若管不了段中赋了,那就交给战少师管吧,或者送去地犀教也行!我也不想再看见他,我怕一个忍不住就会宰了他!没想到这畜生竟如此阴毒,竟想毒杀了世衣去,真是好狗胆!”
看来萧子申所想不错,丁世衣不仅回去了,丁长烈更明白前因后果,他来此谎言虚意,怕真是为了对付萧子申而来,却没想到丁泽舟死护到底,竟又来了个全师雄。
段公明亦拍案道:“丁长烈,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丁世衣也没死,你还想怎样?你自刚才一直吵闹到现在,左一个狗贼,右一个畜生,你今日偏要来打我脸吗?之前你不承诺的好好的,若丁世衣无碍,就当做了小孩子们的打打闹闹,喝斥几句就完了。我不仅让你喝斥了,也让你打了,还不够吗?”
战天讳上前就给了段公明一个耳光,喝道:“段公明,段中赋下得是怎样的毒手,他刚才没说清楚,还是丁将军转述自世衣的话不够清楚?看在你跟随我多年的份上,方才老夫让你自与丁将军理论,大家把话说开了就好。你倒好,不仅没有替段中赋那畜生的悔恨之心,竟也大喊大叫起来了,你真把老夫当不存在了,还是把国律家法当不存在了?萧子申那畜生有一点没说错,若依了老夫当年的脾气,就此一桩,我就灭了你断剑山庄满门!你给老夫记好了,回去好好管教好了段中赋与你断剑山庄其余之人,若再对世衣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来,你就等着被灭门吧,老夫说到做到!”
战天讳见段公明在自己威势下忙点头应了,就抬步跨了出去,一脚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