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讳大营虽自中段被两分,但他与步青云是带着抵挡萧子申与帅轻影之军往高壁一侧退去的,兵力自比另一方多,除开战死的,仍有七千多人,差不多保有了一半实力。
另一边被截开压缩后退的只有四千多人,看来一日一夜激战,战天讳的精锐已阵亡了三千左右,可谓损失不小。这一侧截开之军兵少又无主将,更严重的问题是缺粮。
大赵禁军丢下的大批粮食,基本都在战天讳退去的一侧,这可能也是战天讳往那一边退去的根本原因。
自战天讳被围以来,都是战天讳欲突围强攻,帝九重并未主动出击过,所以战天讳并未太过担心,只运了保障基本所需的军粮到被截开的一侧。现在这一侧的粮食只够两三日食用,可不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但截开后,帝九重并未再攻击他们,随后就派人去劝降,承诺他们只要放下武器,日后不再为乱,自既往不咎,并还会重用他们。
那些兵士大多是两江路的禁军,只不过念了与主将丁长烈、步青云等的情义,所以才跟随而来,但他们心里,仍自认是大赵之军。
现在魏王帝九重劝降,又许诺不追究,眼看着已没了前路,众小校商量之下,就决定降了帝九重。
帝九重见他们降来,仍自补发了他们离开后的饷银,命军医治疗伤者,一边又安抚他们不用担心,他们只不过听命行事,说不追究,绝不追究。
但也不能不给他们压力,以免他们又出状况,或是影响了其他禁军,帝九重只道若再叛,必派军去他们家乡诛杀了满门,以恐吓、震住他们。
经此一断一降,帝九重军将战天讳军围的更紧了,一边又腾出了禁军来。
休息了两日,帝九重随之一合计,就命降卒仍就穿了旧盔旧甲,弄花了脸,取了战天讳的破烂旗帜,自半夜谎称是逃出的大军,绕道前去投奔魏东甫、曾白枫之军。
魏东甫、曾白枫也认出了识得的小校,又隐约知晓了前两日前方战的激烈,想应是战天讳在突围,他们虽配合攻击,但破不了裴伯殊的阻挡,只好放弃。
战天讳虽没逃出来,但逃出了精锐总是好的,这些人可是真有战斗力的,一边就好好款待了一番,又好好安置了;一边就想,若再逃出数千兵马来,战天讳与步青云就可扔下大军自逃,这样岂不就等于解救出来了。
魏、曾二人既做此想,一时也心喜起来。这样既不必硬拼帝九重大军,大军合了一处,进退也自在,到时是去是战,自可随心。
魏、曾二人喜是喜了,可悲也来得快,刚睡下不久,营地四处就传来呼喝叫骂之声,二人忙起身一看,营地四处已起了不少火,自然是那些降卒所为。
魏东甫刚一惊,四周就传来杀喊之声,竟是裴伯殊与萧子申各领一万禁军自东、北两方冲杀而来,又有营里降卒配合,不多时就将魏、曾二人的乌合之众冲杀散来。
魏、曾二人刚领了地犀教、断剑山庄等旧众,喝斥着乌合之众迎战裴、萧二军,后方又传来了惊天噩耗,竟有部分降卒领令去放火烧了秦军大部分粮草,只惊得魏东甫等人连颤。
裴伯殊与萧子申二人率军冲杀到天明后就退去,魏、曾二人又收聚败军时,裴伯殊派人传来话:“两万兵马换五万石粮食!”一时气得魏东甫等人不住跳脚大骂,这也太过分了,你就粮多的吃不完么?烧了又来换,不是有病是什么!
帝九重当然不是有病,烧粮是真,目的是为了让魏东甫他们缺粮妥协;但换粮也是真,目的是为了削减魏东甫他们的兵力及不让他们去劫掠百姓,这可是两全其美之策。
魏东甫自然不会任由缺粮饿死,只得咬牙同意,经过一番还价,最后以一万五千兵马交换了五万石粮食,加上之前萧子申他们夜间击杀、虏去的兵士,魏东甫之军已锐减至不足六万,再无反抗之力了。
魏东甫、曾白枫之军越来越少,有不少聪明之人已知败亡就在眼前,又有魏、曾二人接连以兵换粮之举,接下来两日,就有人呼朋引伴的结伴而逃。
别说魏东甫、曾白枫急了起来,裴伯殊与萧子申等人探明情况后,更是大急,怕这些人成群结队的逃离去打家劫舍度日,一边急派人去各路要道拦截追捕,一边急报与帝九重。
帝九重一直都担心出现逃窜散兵聚而成匪,自然不会等闲视之,只留了两万禁军继续围困战天讳、步青云军,其余兵众,就让孟玄喆率领离开,去配合围挡欲逃的散兵。
帝九祯一方加上战天讳降卒,现在已达三万多,除了留下数千防备魏、曾二人攻击外,其余全分散了出去,到各路要道把守及搜山,凡有不良或反抗者,一概杀了,绝不留后患。
只折腾了几日,又俘获、杀了不少逃兵,也有些逃脱的兵士回了魏、曾大营处,说了大赵禁军捕杀逃卒之事,贼军害怕起来,逃势方有些减缓。但萧子申、孟玄喆他们不知情况,仍在外四处巡查。
魏东甫、曾白枫、鬼花斋、北斗等人就趁了此时机,领了剩余的战天讳、地犀教、断剑山庄等原来的下属,带了大批粮食,竟丢下新军逃去无踪。
直到新军又大乱了起来,萧子申他们自俘虏口中才知晓了情况,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