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申点了点头,他虽对道法、衍术所知不多,但基本的阴阳五行还是了解的,就依了符思言之言,告别卫子师、东宫元化等人后,自在小晚的陪同下往北方去。
宣凉走到登高远望萧子申的东宫蝶溪身后,道:“师妹,你若决定不与小师妹争,就放下吧!你这般折腾下去,既让小师妹与萧师弟他们为难,也添小师妹的心事。没有血霜天星,小师妹的情况本不大妙,你要多注意些!”
东宫蝶溪嗔道:“谁没注意了?若我不注意,早把师妹气死了!”见宣凉只摇头轻笑,续道:“好吧,好吧,算你有理!最多我以后见了萧子申那小子,心态平和些就是了!”
宣凉笑道:“现在萧师弟不在,你说的倒是轻巧,我就怕萧师弟一出现,你又控制不住自己!”
东宫蝶溪瞅了宣凉两眼,揶揄道:“大师兄,仔细瞧瞧,其实你也不差,不如咱们试试,说不定就凑一对!”
宣凉吓得转身就逃,道:“师妹,师兄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你老人家慢慢悲春悯秋吧,别来打搅贫道修行!”
东宫蝶溪望着远去的宣凉背影,大笑道:“大师兄,你慢一些,别摔一跤毁了修行!”
东宫蝶溪话音未落,宣凉果然一个不稳,随即摔倒在地,只滚出丈许才停下,笑得东宫蝶溪前俯后仰。
东宫蝶溪知道,以宣凉的修为,怎会摔倒,又怎会因自己之言摔倒,他只不过来逗自己开心罢了。
东宫蝶溪随之又不岔,只转身望着萧子申离去的方向,跺脚道:“臭小子,你当姑奶奶缺了你,就嫁不出去么?”
小晚怕萧子申再似今日一般无法控制的疯狂起来,只一路小心翼翼的盯着萧子申,若萧子申有发作迹象,立马点倒,让萧子申苦笑不已,却惹来小晚一顿拳头,只道是你们夫妇总不让人省心,竟是连卫子师也捎上,又让萧子申哭笑不得。
别说小晚紧张,仍记得之前情形的萧子申其实也有些担心,怕自己不受控制,到时没人来助自己稳定,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没想到却是过了黄河,小晚直把萧子申送入了帝九诏大营,萧子申仍好好的。
但萧子申情况变化太快,又有些吓人,小晚自然不敢怠慢,只把符思言之语仔细的吩咐给了帝九诏等人知晓,方才依依不舍的告辞离去。
帝九诏等人知道小晚是赶着回京照顾卫子师,自不留她,只吩咐她路上小心。
小晚离开后,裴仲殊上前拍了拍萧子申,含笑道:“小子,见你归来,我本高兴,想带你一起去做一件大事,谁想到你小子问题却严重了,看来不敢带你去了,一怕你发作坏事,二怕到时候制不住你,那可就不妙!”
萧子申自问何事!
原来,自慕容延昭大军靠拢拓跋神机后,兵力本就雄厚,加上拓跋神机用兵非凡,帝九诏、曹剑南一直寻不到击退魏军的良方。
眼看着魏军入境时久,派军镇守、安抚各处,大赵已有失地之危,若长时无法击退魏军,长此以往,就不大妙。
因而,帝九诏决定冒险,让裴仲殊、石开统军偷偷渡海北上,自北方偷袭大魏的宁海关,阻断入赵魏军与魏国的联系。
帝九诏则领军在南防阻拓跋神机、慕容延昭之军,再让帝九重派军东援支持,将拓跋、慕容之军困在这正定路的东北角,逼拓跋神机和谈撤军。
只是有一点,大赵水师要拱卫黄河防务,还要准备随时接应北方禁军,能抽来运兵之舟运力不足,只能运送一万余禁军自海北上。
更何况,大赵水师舟舰虽坚且大,但毕竟没有航海经验,海中又风险难测,若一个不慎,一个大风浪就可能全军覆没。
也是因此,赵魏虽大战不少,却没有人敢渡海袭击,海防也薄弱。所以,这既是机会,也是险棋。
海中危险还只是第一关,一万余孤军入了魏境,若不能急速袭击夺下宁海关,一旦被魏军发现咬上,又是步卒,行军力不足,同样随时有全军覆灭之危。
况且,就算夺下了宁海关,以远征之军自身的疲惫、伤亡,又要面对魏军强力攻打,也不知能坚持多久,也是危险得很。
也就是说,若禁军夺下了宁海关,就要与拓跋神机、慕容延昭比耐力,看谁先坚持不住妥协。但孤军之危却是远大于魏军,可以说是真正的拼死一搏。
萧子申自知晓自己是帝皇尊之子后,心态也发生了变化,赵魏之战,不仅是自己要与三教、朝廷挚友并肩,更觉得是自己的责任,身为帝家之人应尽的责任。
帝九诏毫无修为,仍在沙场驰骋征战,萧子申怎么可能退缩,只道:“四……殿下,北上魏国既危险,就让我随裴二哥、石将军去吧,也好多一分照应。再者,师姐也说,我现在的情况,最好再北去到魏国,就顺道了罢!”
萧子申思绪一飞,“四哥”竟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反应过来收住,否则就要以随卫子师称呼来解释,怕也会让聪明的帝九诏存疑。
但萧子申现在看到帝九诏,自觉比以前更亲近了几分,这个对自己一直照顾有加的秦王、亲人、兄长,又想到西面的帝九重,萧子申心头一热,竟有与帝九诏相认的冲动,忙暗暗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