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策衍年前本想让北访的帝九诏带话回去,想想还是算了,一不小心,就会弄成此地无银三百两!
地魂轮之事仍未外传,拓跋文绍不知自己与拓跋煦、慕容太后等人的决定,现在怕还没有心思过问或利用。一旦三教有高手莫名北上定阳府,说不定就会引起拓跋文绍与六凡界等的注意,那样反而不妙。
也就是说,若北去的三教高手少,一旦引起注意,说不定就是萧子申那般的下场。若北上的高手多了,如此时刻,必然更引起六凡界等人的注意,同样不妥。
若由计策衍出其不意的带着冥轮南回经天纬地,算起来还没那么容易惹人怀疑。因为经天纬地众人让计策衍南回之心,早已传遍武林,他回家,再正常不过!
现在计策衍只担心一点,就是怕连吃败仗、损兵折将的拓跋文绍心里不岔,从而以地魂轮为筹码去寻求支援,那就不妙。
计策衍、裴仲殊、萧子申三人直喝到了日正中天方散,但三人背向离开的脚步都有些沉重。因为三人都知道,今日过后,就将沙场一决,虽无生死,却需拼生死,这是三人都不想,却不得不为之事。
带着五六分酒意的裴仲殊与萧子申四处巡查了多时,最后仍就回了北关城楼。
裴仲殊先是远望北方计策衍大营方向,随之转身看着来往不住准备的禁军,对萧子申道:“这次赵魏大战之后,我就要辞去军职回经天纬地,以后再也不能和这些兄弟们并肩作战,浴血厮杀,纵横疆场!”
萧子申闻言一震,看来因六凡界与阴阳童子之事,经天纬地也急了起来,为了早作准备,不仅这么快就招裴仲殊回去,更是立马就传告了仍征战沙场的他,也不顾及会影响了裴仲殊领军作战!
又听裴仲殊续道:“我少时一直都崇拜太祖皇帝,崇拜英国公,所以,当年在经天纬地学习的时候,只把心思放在了武学兵法上,一心要做个像太祖皇帝他们那样纵横天下的大将军,也因此,儒学极差,没少受了师父他老人家的责罚!
“但现在不一样,既然圣侯已决,要我接任下一代儒圣,一是作为儒圣的职责,必须要修身养性,精通儒学,否则何以教化学子,执掌儒门,传承儒家,匡治天下!这二嘛,我可不想做一个儒门有史以来最不学无术的儒圣,那也太没面子,完全不符合我的英武形象!”
裴仲殊说到后来,先是摇头轻笑,随之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萧子申大出了口气,怕是今日见了计策衍,所以,有了几分酒意的裴仲殊也感慨起来,真正是伤春悲秋时,伤春悲秋人,伤春悲秋意!
裴仲殊最后说着虽笑了起来,却是笑得有些苦,也不知是因为计策衍,还是因为要离开这些禁军将士。但绝不会是因为要做儒圣,兵主战神还没有惧怕过责任!
萧子申随念道:“裴二哥,其实离开沙场做儒圣,不也挺好的!”
裴仲殊摇头道:“萧兄弟,你还不明白!现在的三清界连架子都还没搭起来,你自然不明白一派之主的责任,若做了儒圣,不见得就比沙场征战轻松几分,何况还是在这大变之时!
“你想想那位前辈,多少年了,为了当年三教交托之事,忍辱负重,远赴外域,现在回了神州,以远过期颐之年,仍不辞辛劳的四处奔走,为护神州而战!那才是我辈的榜样,也是身为三教传人的责任!为了天下,为了神州,为了黎民,至死方休!
“做了儒圣,那才是真正的万钧巨担,儒圣二字,既是权位,更多的却是责任,是比裴将军三字更重的责任!裴将军只需为大赵出力就可,这儒圣,却需放眼神州万里,甚至苍穹之下,无有不包,无有不含!”
裴仲殊说得对,萧子申虽被定为道山三清殿主,但现在的三清界只不过是一个空架子,自然轻松自在。
但自白马寺众人的交谈,萧子申已知,之前的三清界,挑起的是怎样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重担,两千年来尽心竭力护守万里神州,说起来轻易,做起来却是何等艰难而又让人敬佩!
若将来卫尘泱与萧子申执掌三清道门,前辈先贤的遗志,自然是要继承,又岂是这短短的沙场一决可比!但就是这小小的一个宁海关,都让人感觉万钧在身,那三教的责任,自更非同小可!
萧子申点头道:“三教传人的责任,虽是将来之事,我们现在自也该多多考虑,但目前的重点,仍是这宁海关!”
裴仲殊点了点头,就与萧子申同时转身双手扶墙北望,似是见了明日开始的血战,也似见了一片平和安乐的治土。
那是众人的期盼,更是三教一直的理想,现在就要靠了萧子申、卫尘泱、裴仲殊等等众辈及后来者为之奋斗实首发
但人心所欲是无限的,千古多少岁,来日多少时,年年月月争相起,所谓的乐土,或有一时,但绝不可能长久。也就是说,三教的责任,怕永远没有尽头,除非放弃天下,自尔山林,管他红尘!
宁海关对于帝九诏来说,是决胜的关键,所以萧子申、裴仲殊、石开感觉万钧在身。但宁海关同样是魏国的关键,计策衍等人同是千钧之重,次日开始,始见风云。
计策衍既然早知宁海关失,自然准备齐全,战端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