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片刻功夫,公孙意已回到了拓跋文绍身边,早持刀防备在侧。就在萧子申一剑下击而来时,公孙意亦略腾起身拦向萧子申。
刀剑交击,萧子申与公孙意双双被震开。但萧子申功力胜过公孙意,又有九天下击的优势,只身子略被震起,随之半空一个旋身,又往不住拉马后退的拓跋文绍追去。
公孙意半空无法借力,被萧子申一剑击得直往地上掉去,急喝其余魏将速护拓跋文绍,纵身赶来的逼阳南森更是雄掌遥击向萧子申。
眼看着萧子申左闪右避,连躲逼阳南森、魏将等的攻击,拓跋文绍只在咫尺之遥时,一刀夹带劲风瞬间接住萧子申杀向拓跋文绍之剑。
萧子申道元一撞,抬眼一看,没想到刀的主人竟是天地不仁的刑无命,瞬间就知机会已失。萧子申怕被刑无命、逼阳南森、公孙意三人夹击,急忙晃身连退。
刑无命看来怕是收了宁王府不少银子,萧子申一退,他竟是紧跟不放,只持刀连追萧子申。一旁的逼阳南森随之一转身,就往萧子申的后路截去。
公孙意见刑无命来了,也就不担心逼阳南森,只持刀护在拓跋文绍身旁,以防万一。
逼阳南森虽拦截萧子申,但终究慢了一步,被身法远胜他的萧子申抢先退了开去,只避着刑无命的地老刀法而走。
就在此时,远方又是一人持刀连纵而来,竟是慕容延昭。这时的萧子申已吓出了汗来,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现在宁海关的禁军。
神隐逸一来,已让萧子申、裴仲殊、石开三人应对困难,若慕容延昭这绝代高手再入战团,萧子申三人必败无疑,宁海关禁军必败无疑!
萧子申却是多虑了,慕容延昭不仅没有杀向他,更是大刀一摆,竟是拿住马上的拓跋文绍纵向了宁海关前,随之大喝道:“住手!”
慕容延昭功力何等深厚,他这一吼,四周之人无不声闻。
慕容延昭吼则罢了,与裴仲殊交手的神隐逸见他竟是拿了拓跋文绍去,一时心颤,更见心怒,忙持刀与裴仲殊连战而退,随之厉声道:“慕容延昭,你敢!”
慕容延昭闻言,却随之放开了拓跋文绍,又为他捋了捋甲胄,含笑道:“事急从权,慕容延昭多有得罪,还请宁王见谅!”
其实慕容延昭心里却想一刀宰了拓跋文绍,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师出无名,又担心拓跋神机与拓跋毓秀不高兴,所以才压下了行刺拓跋煦之事的怒火,没有趁机一把捏死拓跋文绍。
慕容延昭、神隐逸相继出声,魏军兵士眼见拓跋文绍被慕容延昭所擒,一时闹不明白,就在将领示意下缓缓后撤,已停止了攻打。
拓跋文绍虽知慕容延昭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歉意,只不过嘴上说说罢了,但他也担心慕容延昭杀他,在脱离险境前,自不想鲁莽送命,亦含笑道:“镇国大将军言重了,大将军如此做法,必有因由,不知大将军可否当众告知,好去了众人的疑心!”
拓跋文绍言语虽客气,却语带机锋,他的潜台词就是,今日你镇国大将军在敌军面前竟敢出手拿擒大魏统军主帅宁王,若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不仅宁王府,怕整个拓跋家都会寻你慕容延昭要个说法,到时若牵连了慕容太后,只怕你承受不起这后果。
慕容延昭见神隐逸使了个眼色,请刑无命替他防备一下裴仲殊,他则持刀往自己与拓跋文绍行来,就抬手压住欲离开的拓跋文绍肩头,道:“都怪在下生怕了宁王府的大将们坏事,所以没有交代清楚,大家现在既然停了手,正好可以说个分明!”
神隐逸到了被慕容延昭“拿住”的拓跋文绍身前半丈处,哼道:“不知我等会坏了什么天大的事,竟使慕容将军要擒拿宁王相胁?”
慕容延昭摇头笑道:“阁老可说错了,在下不是擒拿,就请一请宁王!”随之又对拓跋文绍问道:“不知宁王以为然否?”
拓跋文绍见慕容延昭手上加了些力道,这可是自己的小命,心里多少有些担心,何况又怕慕容延昭借机让萧子申、裴仲殊等辈杀了他,那可就有了推脱之词,最后就可能成了无果公案,忙应道:“大将军说的有理,虽是此法不大妥当,确实不是擒拿!”
拓跋文绍话一完,就对神隐逸缓缓眨了一眼,随后又深望着神隐逸,似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先安抚好慕容延昭,待脱了身再说。
神隐逸得令,道:“不知慕容将军有何要事,可否先请言明,也好让宁王评断评断,众将士是否该停手!否则如此大好良机,慕容将军不仅不助一臂之力,还有资敌嫌疑,怕不大好交代!”
慕容延昭既不过问神隐逸所谓的此处仍是宁王最大之语,也不管神隐逸扣来的帽子,只从身上摸出一券契,高声道:“南大将军宋王与本帅已同大赵秦王书契罢战,众人停手吧!”
萧子申闻言与裴仲殊对望一眼,二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喜意。他们此次北来袭击宁海关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逼拓跋神机与慕容延昭讲和罢战,没想到竟如此快就实现!
萧子申等人见慕容延昭竟擒拿拓跋文绍喝阻大战的众人,已相信了七八分。按理说,魏军现在应尚粮草充足,兵力雄厚,拓跋神机他们怎么这般快就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