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院子里,跑到小姐的闺房里通气。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季夏从屋内走出,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情愿。
“少爷,三少奶奶说,难得您会对濮园诗会感兴趣,劳烦您先去后院的马车里等她。”
“好。”
许清觉得,这是拉近双方关系的好机会。
他的目标并不是诗会,而是在接近陆晚禾。
中毒这件事疑点颇多,昨日两女给他的感觉都很奇怪,所以他想趁着这次诗会,试探对方的真实态度。
就算是狐狸,也有露出尾巴的时候。
许清被小环引到马车上没多久,就有一阵如同檀香的淡雅芬芳飘入车内。
他略一抬首,果然看到了陆晚禾掀开门帘,弯身入车的娇俏模样。
不得不说,陆晚禾的身段婀娜,曲线优美,随随便便的动作都能透出一股江南女子的温婉美感。
“夫君。”
陆晚禾的声音柔细,如昨日一样,透着股生涩和距离感。
待她坐好,马车开动。
“伱平日出来的多吗?”
“妾身久居室内,体弱多病,类似的诗会一般都会婉拒,再加上”
陆晚禾轻声细语的说到一半,才突然想起来对面坐着的人是许清,不是老夫人。
她把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咽回到了肚子里。
素州稍微有些名气的诗会,大都会有靖东侯的影子。
作为已经嫁入许府大门的女人,她自然不愿和这人有所牵连,毕竟对方时常会在诗会上贬低自家丈夫。
可饶是如此,靖东侯送过来的请帖礼物也从没断过。
今日是为了躲避许清,陆晚禾才答应参加了这次诗会,可谁曾想,许清竟跟着来诗会了。
许清好奇的追问道:“加上什么?”
“没什么,让夫君见笑了。”
许清看出陆晚禾有意闭口,便也没再多问,扯开了话题。
“哦,对了,我看你室内的画作不少,都是找谁买的?”
“是妾身画的。”
“都是你画的?”
许清用惊叹的语气感慨道:“我看那墨画上的绘物栩栩如生,暗藏灵蕴,没有精湛的画工可到不了这个境界。”
陆晚禾本听完面颊微红,不好意思的侧过了头,瞥视向车里的其他位置。
“过誉了。”
她的声音如若蚊蝇,“妾身六岁学画,技艺不精,画不出个夫君所说的神韵。”
“已经很不错了。”
许清顺势插入话题,“对了,听说夫人幼时患过重疾,不知道当时得的是什么病呀?”
陆晚禾刚准备作答,却没想车身一阵晃荡,马车骤停在原地。
季夏不合时宜的掀开帘子,用防贼般的眼神瞧着许清。
“少爷,到了。”
递上名帖后,许清与陆晚禾分开了。
这次诗会的规矩繁多,受邀而来的小姐女眷要从东门的码头乘船而入。
才子文人则需要从西门入园,游览秋景,用濮园的风光吟诗作对。
等两炷香的时间过后,园内的佳作会被传递到游船上的女宾手里,让她们来选出这次的濮园之最。
从头到尾,可谓是逼格满满。
可在许清看来,这不就是古代版的联谊大会吗?
受邀来参加诗会的“才女”,无不都是素州各类门阀世家的年轻女子,多数未婚。
像陆氏这种靠学识出名的,少之又少。
江南各郡的才子倒是来得多,但他们揣着的心思极为明显。
就像是努力开屏的孔雀,若是能得到游船上哪名名门小姐的青睐,以后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许大哥!”
许清带着小环没站一会儿,就瞅见一名锦衣玉袍的臃肿男子冲自己跑来。
他满脸横肉,脸上挤出的灿烂笑容让许清心惊胆战。
“这谁呀?”
小环小声提醒道:“奴婢在府里见过两次,是朱家的大公子朱元德,少爷您先前的好友。”
“朱元德对吧?”
“是。”
那人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眉开眼笑的伸出了手。
“麻蛋,离我远点知不知道男男授受不亲呀!”
见许清一脸嫌恶的躲开,朱元德嘿嘿干笑了两声,“老大,这不是听说你失忆了吗?想看看你哪有变化嘛。”
“我失忆归失忆,身上正常得很。”
“哦哦,那就行,我和张兄还以为你被自家婆娘阉了呢,毕竟你家那位大夫人啧啧,许兄这忆失的是真不错。”
小环没想到这胖子说话竟如此风趣,捂着小嘴偷笑了两声。
这动作使得她被朱元德察觉,后者有些好奇的望向她,打量了一番。
“你身边这位俊俏的小娘子是谁?我去醉鸳楼的时候怎么没见过?领出来几钱一天呀?”
许清挡住这胖子的目光,“别看了,这是我院里的丫鬟。”
朱元德露出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嗷嗷,我懂我懂,老大这是失忆后又换新口味了。”
世家门阀里的怪事颇多,尤其是喜欢一些新奇玩意,例如之前阳洲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