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藏不住心事,介绍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少爷,我们把三少奶奶留在濮园里好吗?奴婢听外人说,靖东侯对三少奶奶倾心已久,举办诗会便是想投其所好,借此机会接近于她”
话说到一半,小环自觉不妥,马上闭嘴。
因为陆晚禾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主子之一,通过一些风言风语妄议主人可是大罪。
“怎么?你担心她们藏有私情,干柴烈火?”
许清淡淡一笑,合上了车帘,语气中包含着几分不屑。
“靖东侯把濮园的地契交给陆氏,本就是一个见面的借口,他这么想见,为什么不要他见?”
“啊?”
小环愣在原地,眼神有些迷茫,搞不清自家少爷是怎么想的。
“这三房自入我许府后,两年未曾与我见面,有什么感情基础可言?既然她有出轨的谣言和可能性,我肯定要试她一试。”
许清的眼里,透着一股异样的冰冷。
下毒之事还未查清,重活一世,他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了。
所以他要趁着这件事来验证陆氏,看其有没有勾结外人,谋害亲夫的动机。
如若不是,再往下说。
小环看着与往日不同的许清,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落水前的少爷,会想这么多吗?
现如今看来,少爷好像真的不一样了,骨子里像换了个人一般。
许清刚回到许府,就听到了许老太太催他去请安的消息。
小环把路引到大院,二人迎面撞上了满脸愁容,在庭院里来回踱步的海大富。
“哎哟我的天老爷!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海大富检查了一遍许清的身体,确认他安然无恙后,才敢放下心来。
“老夫人听到您大病未愈,又出了门,差点没把奴才赶出去。您说您好端端的,去濮园凑什么热闹?”
许清笑了笑,“我听人说濮园诗会很有意思,便想去长长见识。”
“那举办诗会的靖东侯能是什么好人?再说了,后院里的少奶奶都有问题,您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有所懈怠呢”
海大富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清秀俏丽的小环,急忙停住了嘴。
后者正竖起耳朵,好奇的望向他。
海大富自知不能深讲,便岔开了话题,“算了,您回来就不提这茬了,老夫人等您很久了,听说是得到了宫中的传话。”
见海大富小心翼翼的模样,许清的心头生出了几分好奇。
自他穿越至今,还没一人提过他姑姑的名讳,究竟是宫里的哪个大人物,能让这些下人们如此恭敬。
“宫里?是我的那位姑姑吗?”
“是的。”
许清见疑惑的问道:“我的那位姑姑是宫里的”
“咳咳。”
海大富重重咳了两声,接下来的声音出现了少许的颤抖。
“少爷,院里人多耳杂,小的也不敢有所非议不如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您让您院子里的丫鬟说给你听吧。”
许清没想到海大富会拘谨到这种地步,便没再为难对方,点了点头。
后院主厅里,许老夫人正坐在主座上凝神品茶,站在她身边一众的丫鬟奴婢低垂着着眼帘,目视地面,皆不敢言语。
房间内虽有炭盆取暖,气氛却冷的如同冰窖一样。
“清儿呢?”
一炷香的时间,许老太太问了三遍许清的消息,足以看出这位老人对孙儿的疼惜爱护之情。
站在门口的丫鬟微微躬身,态度端正的答道:“回老太太,海总管已经去门口接了。”
“唉。”
老夫人默然片刻,幽幽的叹了口气。
“奶奶。”
许清人还未到,声音便从屋外传来,点亮了老夫人那双浑浊的眼眸。
老夫人喜笑颜开,“宝贝孙儿,回来了就好。”
许清走进屋内,挑了张相近的椅子坐了上去。
“奶奶,我就是出门看了个风景,没必要生气。”
“好好好,我不生气。”
许家老太太看着自家孙儿,是越瞧越喜欢,早已将今日的不快抛在了脑后。
过了许久,老夫人才想起了正事,伸手指向案桌上的书信。
“家里已把近日的情况送到了京城,伱姑姑知晓你失忆的事情后,就派信差把这封信送了回来。”
许清伸手将信封取来,发现信封内有张颜色微黄,纸纹并不明显的信纸。
信纸上的字体娟秀,妍丽多姿,似是出自一名女子的手笔。
我夫:
京城事多,家中的情况我已明了,不日便下江南。
霜序。
许清盯着这句话看了许久,纳闷的问道:“这是我姑姑写的吗?怎么开头的称呼却是我夫?”
“咳少爷。”
海大富稍稍向前一步,为许清讲解困惑,“这封信出自于大少奶奶沈氏之手,说明其本人要启程回府了。”
大少奶奶?
许清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才记起来自己还有一位大房正妻,是当今宰相之女,地位崇高。
“好了,霜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