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大少,祝您春生夏明朗,秋祺冬瑞康。”
“许大少,祝您一切如意,万事随心!”
“”
挤来祝贺的人有许多,许清完全认不清楚他们面孔,只得给随行的家仆招了招手,示意他们拦住这些亲家。
一名面容和善,面容端庄的中年妇女把九岁的幼童往怀里揽了揽,冲着许清笑道:“许大少,这是奴家犬子,幼时便能读书写字,将儒家经典默背如流。”
或许是因为这名妇人带着孩童的缘故,那些家丁并没有将她强行拦在人墙之外。
“快跟娘亲叫,许大公子好。”
孩童面色涨红,小手揪着妇人的衣角,看样子是紧张的不得了,连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那妇人语声有些急切,忙低头询问,“襄儿,你这是怎么了?平常在家里,不是一直说许大公子是你的偶像吗?”
许清听到这就乐了,自己回门时在大街上听到的凶名可不是一星半点,还有孩童会把自己视作偶像?仔细想想还真有点成就感。
“娘娘亲!是晚禾姐姐!”
孩童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突然在眼角瞥见了陆晚禾弯身走出车帘的样子,瞬间眉开眼笑,叫得欢快。
那妇人的脸色急转直下,忙把儿子往身前拽了一下,呵斥道:“别胡闹!快叫许大公子!”
“我才不叫街上的人都说,他对晚禾姐姐不好,在府里常常欺负姐姐!”
这一句话,把一派祥和的场景给说的鸦雀无声,那妇人更是顾不得脸上精心打扮的妆容,恶狠狠的骂了句,“你怎么敢这样贬低许大公子,信不信我”
说罢她便抬起了手。
“高姨!”
陆晚禾被季夏搀扶着下来,叫住了那名妇人的动作。
“襄儿还小,高姨与他生什么气呢?”
“哼。”
那妇人看了身娇体弱的陆晚禾一眼,撇过了头,像是不想与对方多说一句话。
但她身下的小男孩就不一样了,主动挣脱妇人的手指,跑到了陆晚禾的身边。
陆晚禾蹲下身子,牵住了他的小手,脸上挂着温柔和善的笑容。
“襄儿乖,外面的流言并不属实,姐姐在许府那边儿过得可好了你瞧姐姐身上这件狐裘大衣,都是夫君特地赠给我穿的。”
陆府的众人面面相觑,眼底都有些诧异。
早就听说过陆晚禾在许府很不得宠,婚后两年都未曾与许大公子见上一面,因此他们才在回门的时候有意冷落陆晚禾,追捧许公子。
可这材质上乘的狐裘大衣做不了假,难道她一个病秧子,真的在许府得宠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摸摸?”
陆襄年岁小,在府内也从没接触过这种高档衣物,他悄悄伸手在狐裘细腻柔滑的绒毛上摸了摸,顿时感到了一种妙不可言的触感。
“是真的!比府里小黑的毛还要顺滑好多!”
陆晚禾闻言,脸上流露出了柔和的笑意。
“宝章他们呢?”
“他们因为昨天晚上的事,被家里关起来了”
“闭嘴!不该你说的就别出声!”
陆襄刚说到一半儿,就被那名高姓妇人给强行拉走了。
妇人在给许清弯身致歉后,二人的身影很快就隐没在了人群里。
陆晚禾的神情微怔,面色恍惚,意识到陆府可能发生了一点事情。
许清上前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转而对着随行的海大富勾了勾手指头。
“少爷,有何吩咐?”
“我和晚禾先进去了,你们把咱们许府的礼品拿出来摆在陆家院子里,喊大点声。”
“您放心。”
海总管连连点头,开始招呼起带来的家丁仆役。
“把清单给我拿来,东西一箱一箱的搬进去”
许清拉着陆晚禾的手臂,走进院内,门外出来了海大富憋红脸面高喊出的礼品名字。
“许家,赠金玉海东青雁饰一对。”
“许家,赠玉缕雕双狮一双。”
“许家,赠银镀金缕盆。”
“”
那些陆氏宗亲听许家出手竟如此阔绰,全都瞪圆了眼睛,围在许清身边迎他进府。
等他众星拱月般进入陆府宅邸,一名年岁稍大的长者代表着那些陆氏宗亲走上前来,陪笑道:“许大公子,回门宴已经在前厅备好了,您要是饿了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入席就坐。”
“你们先入席吧,我再欣赏会儿荷塘秋色,一会儿我让娘子带我去前厅就行。”
“好,好,许公子请便。”
待乌泱泱的人群散去后,站在许清身旁的陆晚禾不动声色的抽出手臂,眼神复杂的看了许清一眼。
“谢谢。”
“我这都是为了许府的面子,你可别会错意。”
陆晚禾的脸庞宛若宁静的湖水,清澈而深邃。
她低下头,小声答道:“夫君放心,妾身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绝不会逾越这条线的。”
许清对陆晚禾口中的警戒线很好奇,但他清楚这妮子嘴硬,不会告诉自己什么,便转头扫了眼陆府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