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影的上车时的话语视若无睹,可谁都没想到,这位看上去清冷不羁,如梅花般孤傲性子的女子竟吃不得半点亏。
等马车开动,稳定坐姿,她就说出了让秦疏影娇容阴暗的话语。
秦疏影用美艳的眼眸盯着沈霜序,像是一只伺机而动,随时准备抓住敌人要害的毒蛇。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具有魅惑性的招牌笑颜中,唇角携带着一抹讥诮得意之色。
“都什么朝代了,大夫人还觉得人人都会遵守周公之礼,过着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日子吗?”
秦疏影娇躯轻颤,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发出了咯咯几声轻笑。
她一只手搭在了许清的肩上,另一只放在了许清的腿心处,几乎将娇软滑腻的全身都贴靠了上去,用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
“大夫人还不知道吧,这些日子里,不止是外面有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就连妹妹与夫君的关系,也是骐骥骅骝,一日千里呢。”
秦疏影最后两句话说的极为暧昧,且带有浓厚的挑逗音色,几乎快把近些日子精溢求精的日常明着说出来。
即便沈霜序对此事一窍不通,恐怕也能听懂秦疏影潜藏的意思。
沈霜序淡蹙着清冷的眸子,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轻语道:“这不正是你我当时订下的约定吗?”
“你!”
秦疏影闻言色变,因为对方的话让她猛然想起了当初在牢狱里的约定,这人正想利用自己诞下子嗣过继到大房名下。
“霜序并不是外面那些善妒的女子,哪房的孩子都会一视同仁,妥善照顾的。”
“沈霜序!你莫要欺人太甚!”
秦疏影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先前的神色凝固,瞳孔倏地一阵收缩。
谁会心甘情愿把亲生的孩子拱手送人,而且现在自己已经与许清有了夫妻之实,这种话更是等同于浇在火上的汽油,让秦疏影怒火中烧。
“那个打断一下,你们订过什么约定?”
被蒙在鼓里的许清一脸懵逼,在悄咪咪问出疑惑的问题后,见二女全部看向了自己,他顿时感到压力骤增,闭口不言。
就这样,许清在这种古怪而又沉闷的气氛里坐了一个时辰的车,终于赶在下午申时上了山。
与先前络绎不绝,香火鼎盛的前些日子相比,现在的法轮寺山门前没有一名平民百姓上山祭拜。
这全因许清命部分禁军赶出京城,在前夜封锁了整座香山。
如今五百名禁军士卒正在山下安营扎寨,设立哨卡,阻隔了来寺院拜佛祈愿的百姓。
“施主。”
见到禁军护送的车队登上山脉,先前那名站在寺院门口的迎客僧朝着众人弯身行礼。
许清与这僧人面熟,且上次听他说道了许多,觉得这僧人的佛学渊博,像是仔细钻研过密宗佛教的模样,便主动掀开了车帘。
“小沙弥,今日怎么不见你的那些师兄弟出来?”
“施主说笑了,冷天早起。”
“嗯。”
山上的道路崎岖,且最后一段是陡坡倾斜的碎石山路,许清应声完便下了马车。
秦疏影跟在了许清的身旁,十分熟络的挽住了他的臂膀。
神色冷淡的沈霜序倒是重新戴起了兜帽,将自己姣美清秀的容颜藏匿了起来,活像夫妇身后的小跟班。
“今日再参观一下贵寺,方便吗?”
“当然方便这些军爷要一并进去吗?”
“当然了。”
迎客僧用人畜无害,热心关切的模样继续问道:“那要小僧给这些军爷准备茶水喝吗?现在天冷”
知道法轮寺的神迹大概率与白莲教有关,许清自然也不会信这座寺院里的僧人,摇头婉拒道:“不必了。”
那迎客僧的眼神在那些肃穆的神情上停顿了片刻,便没再多说什么,而是继续引着许清走进山门,朝着秦疏影先前祈福的大殿走去。
刚进寺院里面,许清就洞察到了这里的情况与上次来时有不小的出入,先是院内许多供奉祭拜的木桌板凳消失不见,而后是那些形形色色的僧人都不知去了何处,消失的无影无踪。
跟在许清身后冲入寺院的,则是随队的禁军士兵。
他们从两侧持刀闯入,吓得引路的小沙弥面色惶恐,许清则是更在意法轮寺与前两天的变化,唯恐放跑任何一个白莲教的余孽。
“上次与我们解签算卦的僧人呢?怎么也消失不见了?”
跟在许清身旁的秦疏影不等迎客僧回答,便自顾自的笑着接话,“小师傅,莫不是伱们把他藏起来了?”
“嗯”
迎客僧略微迟疑了片刻,面色牵强的回应道:“女施主说笑了。”
抿嘴不语的沈霜序在走到大殿附近的时候,忽然面色微怔,看着面前的事物陷入了思索。
许清顺着她的视线向下望去,发现她对房屋周边的黑褐色印记极为关注,自己着重提到过得铁钩反而没引得这位神探的过多留意。
随着禁军朝着寺庙周围散去,许清忍不住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你先前告诉我,寺里的僧人说这些东西是天雷滚火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