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件事情结束后,已经手握大权,操控了整个大齐皇室的许太后不仅没有责罚李锦儿,还尽力帮她掩盖,将其收纳到了身边。
念到这里,玉衡星君的内心之中隐隐生出了一丝同情。
回到广平侯府的许清,第一时间关闭了府门,唤来了承轩坊的助手单永培。
单永培刚进厅堂,见到许清面容严肃,若有所思的模样面色沉落,拱手问道:“坊主,极乐之宴上出什么事了吗?”
作为坊主的助手,他自然清楚许清的行踪。
但极乐之宴的审查极严,又有许太后为其撑腰,所以承轩坊的调查和保护都只能在公主府外戛然而止。
驻守在府外的兄弟并没有传来坊主出府的情报,他却被对方提前唤到了许府,岂不是说明坊主是从极乐之宴里偷跑出来的?
“丹阳郡主的公主府,必须要查。”
许清看见这位魁梧的汉子,稍稍定了定心。
单永培与自己同出江南,先前就任于镇南忠武军,算是整个承轩坊里,唯一一个不用怀疑的对象。
毕竟承轩坊的叛徒奸细早就生事作案了,怎么查都算不到单永培的头上。
“昨日的极乐之宴”
许清没有任何隐瞒,将极乐之宴的事情对单永培全盘托出。
在看到对方面露惊诧之色,有些大脑宕机的反应后,许清叮嘱道:“丹阳郡主的府邸跟白莲教脱不了关系,我事先查过坊内有关于公主府的记录,但丹阳郡主的资料都被人刻意隐藏了。因此我推断,隐瞒丹阳郡主身份的人,应该就是白莲教插入坊内的间谍。”
“若丹阳郡主府内真藏有大量的曼陀罗,用来营造极乐之宴的盛景,确实与白莲教难逃关系只是,坊主,丹阳郡主的情况并没有那么简单。”
单永培的唇角紧抿,脸上那股军人的坚毅之色消失不见。
早在他先一步被调入承轩坊,了解京城各方势力和世家权贵的时候,自己就认真细致的调查过各路人马。
丹阳郡主在承轩坊内部的情报级别属于绝密,非甲字以上的特殊权限者不能翻阅,但整个大齐境内好像就只有许太后本人有权阅览这些珍藏起来的卷宗。
“哪里有问题?白莲教自京城和香山的动乱后,又在祭天大典上生出了这种事情,是姑姑给予我权利彻查白莲教,剿灭这些贼徒。”
许清目光森冷的问道:“谁和白莲教有关,就是在和大齐做对。”
“坊主,若丹阳郡主与白莲教的私通是太后默许的呢?”
单永培试探性的问题,让许清微微一怔。
随后他便意识到,这小子应该知道些什么,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有证据吗?”
“坊主”
单永培眼见事情瞒不过去,便沉思回想了片刻,主动向许清说道:“丹阳郡主的卷宗并不是没有,其实都被封在了甲字号的库房里。”
承轩坊的等级森严,哪怕是坊主和坊内的四大执事,也只拥有乙字号的权利。
而且四大执事因为承轩坊的特殊性,终生不得踏出主坊楼阁半步。
“坊主可还记得,京城当年曾发生过一场命案,与丹阳郡主和宣帝的生母有关。”
经单永培提醒,许清记起了这件被一笔带过的事情。
他在丹阳郡主和宣帝的记录里,都看到过这起案子,但其已经被大理寺查证结案,又只是在众多记录中一笔带过,就没有太过留意。
“有什么问题吗?”
“东皖郡王的京城事变后,前任大理寺卿死于刑部的大火里,承轩坊曾特意对接过大理寺的府库,严防有在册犯人逃逸。”
单永培看着许清,继续说道:“属下也借此机会进了府库,抽调了丹阳郡主的卷宗和记录,坊主可知发生了什么?”
“速讲,别卖关子。”
单永培不敢多话,直言道:“有关于丹阳郡主生母案子的实证记录都言不符实,完全是在弄虚作假。”
许清微微皱眉,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他还是下意识的提出问题。
“东皖郡王的京城事变影响颇广,会不会是那一夜的京城乱象太多,有人去过大理寺的案卷府库?”
“不太可能,大理寺的隐蔽性虽然不如承轩坊,但也是这世上少有的督查要地,况且东皖郡王的反军数量很少,没进过大理寺所在坊市。”
许清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丹阳郡主生母的案件另有起因,而且这事情是被位高权重者强行压了下来,才致使这件案子没被扩散出去。”
单永培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许清心里也清楚,能藏匿丹阳郡主记录,并且下令让大理寺歪曲事实的人,只能是自己的姑姑,许太后。
但许清心里有些不明白,姑姑为什么会为丹阳郡主做到这种地步,那案子的真相又是什么?
“属下也曾有这個问题。”
单永培继续道:“但属下暗中调查过那起案件牵扯到的一个权贵世家,经过一路的追查发现,这些人已被流放闽北山脉”
“这权贵因什么事被牵扯进去的?”
“行凶。”
单永培按照案宗上的记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