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被拍马屁的滋味十分舒服,而且这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个劲的吹捧自己,都把许清说的不好意思了。
别族族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面色没有丝毫的好转。
“那位星君看着我们,我们去哪取水?”
三人再度看向许清,只见他微微侧头,示意众人把注意力投向地下。
作为修建齐恒帝陵寝的参与者和守墓人,几人在瞬间就领悟了许清的意思,意识到他想把洛河的分流引到这里。
“不行!”
别族族长率先拒绝道:“现在陵寝里的水和河道分流的水线刚好持平,若把通向墓穴的水道打开,整个陵寝就会被灌入大量的流水,导致恒帝的陵寝浸泡在水中到时候,那位的尸首就就会被泡烂。”
几人都知道齐恒帝的修仙梦,虽然众人都不信有人能真正的成仙,但谁叫人家是大齐的皇帝呢?
若是被历年视察陵寝的官员发现泡发的迹象,三族免不了一死。
“你现在的命重要,还是以后的命重要?”
面对许清咄咄逼人的回答,别族族长立马意识到了孰轻孰重,眼神也变得躲闪起来。
做好投敌准备的琼别二族,本就对大齐的忠诚有限,如今又面临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几人原形毕露。
“是啊,二弟现在当权的人姓许,可不姓李。”
黄琼的劝解,立马让别族的族长清醒了过来,在仔细确定了将洛水引进的细节后,人群立马就开始了行动。
在用人群当作屏障掩护后,被赋予使命的几名精壮小伙小心翼翼的退到了峭壁后,慢慢的顺下先前施工的绳索,向着河道底部爬了下去。
虽然众人做的极为谨慎,但许清却能感受到天玑星君的注意到了他们的小举动。
但与先前他猜想的意义,天玑星君并没有阻扰众人,而是在确认没人试图通过身后的大路离开后,他微微闭合双目,守在了原地。
祭台上的春生二使,还是互相对坐,屏气凝神。
若不是许清先前见过两人说话,可能还以为他们是一对栩栩如生的雕塑。
春生使微微睁眼,一眼便看到了盘坐着的手臂和腿脚微微泛红,每条静脉纹路都显得清晰可见。
而且更为诡异的是,这些血线似乎在随着心脏跳动,一张一合,一合一张
“咚,咚,咚”
“堕肢体,黜聪明。”
似是为了印证同胞兄弟的话语,另一位静坐的春生使淡声回道:“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
春生使抬眸笑了笑,看着身体出现同一种异变的弟弟,称赞道:“看来胞弟也悟到了教中的仙道精髓,获得了大道的认可。”
“哥哥在刑部天牢修的是苦行之道,坐忘道,身为同胞,怎能不知内里的艰辛之处?”
对面的春生使缓声说道:“只是这世上除去坐忘道,只要把心斋修炼到至静,至纯,至普,依然可以同大道融二为一。”
两位春生使旁若无人的交谈并不算小,祭台下方的水耗子挠了挠脑袋,有些不解的看向许清。
“大人,这俩人在发什么神经?怎么说的比古人的墓志铭还邪乎?”
“他们在论道。”
从前世穿越过来的许清,勉强听了个大概。
因为春生使口里的坐忘道也好,心斋也罢,基本都是前世修真里的一种套路,基本论调源自于儒圣庄子,后被道教精挑细琢,成为了修心养性,得道成仙的意蕴之一。
“论道?这些老家伙论的是神仙之道?难不成他们真要在此地羽化登仙,让我们看着他飞升?”
水耗子吃惊的言辞,吸引到了隔壁的三族首领。
他们本就对白莲教神乎其神的本领感到后怕,如今再听到论道这种怪异的说辞和举动,都认为这春生使不是疯了,就是真想要成仙。
“我怎么知道?”
许清没好气的看了水耗子一眼,无奈道:“我要是清楚白莲教人怎么想的,我也成仙人了。”
“也是”
就在祭台下方产生些许骚乱的时候,春生使的身体肤表越发红润通透,渐渐地,一人的身体像是熟透了的红苹果一般,显得极为怪异和可怖。
“形化气,气化神,神化虚看来我的造化还不够,让哥哥见笑了。”
位于对面的那位春生使微微起身,浑然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朝着面前的阶梯踏空一步,径直向祭台中央的火焰摔下。
这一幕让围观的众人都瞪大了眼瞳,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事实。
传说中的春生使有呼风唤雨,驱雷掣电的本事,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自杀送死?
“砰!”
一声碎响响彻场地,远处的天玑星君在看到这一幕后,向着祭台上存活的那一位春生使拱手行礼,随即背身旋起黑袍,漫步消失在空城的黑暗中。
但周围众人包括许清在内,都被祭台上这诡异的一幕吸引住了注意力,完全没注意天玑星君已消失离去的信息。
“圣时已到,祭典开始。”
高台上的春生使缓缓站起身,不顾离地十数米高的距离,像一尊“得道仙人”俯瞰祭台周围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