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仔细盯着对方看了半晌,像是想从对方脸上看出破绽。
但让他失望的是,春生使的脸庞不悲反喜,似是对眼前的现状十分满意。
“不知。”
“上古传说,五帝本纪,帝尧便是以天子行政,以观天命自古以来,历朝历代的皇帝自称天子,其本意就是天命之子。”
许清冷笑道:“怎么?照你这说法,我还大上这些皇帝一辈不成吗?”
“也可以这么说。”
春生使淡声道:“天命人的推断大致都对,错的唯一一处,便是我圣教的谋划京都这场大计的初衷不知天命人可曾听过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许清不解的望向春生使,只见对方一手指天,悠悠笑道:“这世上确实没有什么修仙之法,师尊清虚子教给先帝的修仙之法,无论哪一种都是错的。当年师尊利用先帝求仙心切,炼化出来的丹药不是仙药,而是被偷运到这里的轰天雷。开凿的墓穴虽然吹嘘有吸纳天地灵气和龙脉精气的风水说,但真实的目的也是为了威胁帝都民众的生死。”
“这哪里有功?”
许清见春生使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不禁问道:“从头至尾,都是你们白莲教在为祸世间吧?”
“先帝身为人皇,心不系天下,不系民生,所取所求皆是仙道,你说他该死吗?”
许清被春生使说的哑口无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齐国先帝对炼丹成仙的痴迷人尽皆知,确实到了祸乱朝纲,任用小人的地步。
单从这点来看,白莲教把他祸害死,自然能让底层民众拍手称快,勉强也算是一件好事。
“而且,这济世的功劳自然不会在本使的身上。”
许清皱眉问道:“是你们的圣女,还是那個从未露过面的教主?”
春生使看着许清,继续笑道:“我称呼你为天命人,当然是你身上肩负天命,会成为这人世间真正的主宰”
“什么?”
许清微微愣神,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己穿越过来的原因,便是因为身体原主中了白莲教送给四房的情花之毒,被曼陀罗催化出了幻觉,失足落到了后院水池里。
如今春生使身为白莲教的四季使,竟然和眉善目的与自己说,他一切的行为都是为了自己。
京城这一路颠簸,他数次往返于生死之间,几乎已把白莲教当成了头号劲敌,这人脑子没毛病吧?
“今日的这场大戏,便是为你设立的当然了,现在不懂也没关系,等春去秋来,寒来暑往,四季轮回往复。等未来的某一天到来,天命人自会明白这其中的奥义。”
春生使的眼眸里,露出了意有所指的深邃目光,在许清还未理解其中奥妙的时候,对方沿着先前胞弟的方向,张开双臂,义无反顾的直挺倒下。
“等一下!”
许清本想在这位春生使身上问的更详细些,但对方却执意赴死。
“砰”的一声,碎裂的动静从脚底传来,即便许清没有低头去看,但他也知道对方是正儿八经的肉体凡胎,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只会死的不能再死。
难不成春生使还留有后手?
这个想法刚刚涌现,许清便觉得不太现实。毕竟以齐恒帝的帝王习性,绝不会在自己的陵寝多开出口,引来盗贼的觊觎和窥视。
多一个入口,就相当于多一分被盗掘的可能性,齐恒帝的目标是尸解成仙,不被打扰,连墓门都做成了千斤重的宽重石门,绝不会想让外人干扰到自己的长眠。
突然,下方的“尸仙”的头颅向上歪动。
许清本以为是自己精神紧绷,出现了幻觉,但在他把目光直视向那具被烧焦的春生使人偶时,对方竟真的站起了身子,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见鬼了?这世上难道真有尸仙不成?”
就在许清愣神片刻,“尸仙”将手臂伸向一侧,忽然,它的肢体变得怪异,闪烁着微微红芒,像是有什么力量准备破体而出。
“不会吧?”
许清的表情先是惊讶,随后脸色剧变,整个人的脸庞都在止不住的抽搐。
因为那“尸仙”人偶将手臂伸向的方向,竟是先前祭台周边摆好的黑火药。
在其手臂冒出火焰的瞬间,刺眼的火花也冲天而起,带起了响彻天地,毁天灭地的爆炸。
霎时间,万物寂灭。
深夜的栖凤殿,夜色潇潇。
月光透过纸窗上的繁复图案,洒在铺满金砖的大殿里,映照出一片宁静与安详的氛围。
许太后身披白洁的朴素衣裙,静静地端坐在殿中的佛像前,用纤手转动着一颗颗的檀木佛珠。
亮光刚好掩映在她的侧颜上,将这位少妇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一展无余。
她的美,恰似那精雕细琢的玉兰花,高洁而清雅。
即便经过些许岁月的洗礼,但这位年轻妇人的姿容并没有因时间的流逝而减弱,反而变得更加迷人夺目。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许太后默诵着佛教典籍,般若心经,似是在用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