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露面才过了多久,这些人都能搞出来画像让军队上街搜人,随着时间的推移,画像越来越多,自己的处境也只会越来越危险。
“还有你!去哪儿呢!”
一名辽军军士的眼角斜到了许清,瞬间就看到了他左右牵着的女童。
许清拉着孩子就往巷子里跑,但这种举动引起了搜捕的官兵注意,对方发现了想跑的人,自然开始联系周边的人进行围堵。
“该死!”
许清为了摆脱这些人,已经顾不得巷子的出口是哪了,他七拐八拐,开始往人迹罕见的小胡同里窜。
但不管他如何绕,这些官兵追捕的声音始终在脑后,直到一条巷子里似乎无人看守,也无路人走动,所以许清带着凉子二人一头扎了进去。
顺着巷子跑出去,眼前的视野骤然开朗。
这里与繁华的街道完全是两个世界,两侧巍然耸立的高大石墙像是猛然出现,平白无故的屹立在那里。
而且这条街道上虽然没有行人商贩,但它居然连商铺和民楼都消失不见,完全不像是上京城街巷上的风光,更像是皇宫深院里的某一处。
等等。
许清转头望向来处,发现来时的道路已变得模糊,与自己进入时的印象截然相反。
就在他纳闷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一阵清灵的声音滴滴答答的响起,像是某种古典却又叫不上名字的乐器。
“这声音什么时候响起的,为什么我没有察觉?”
站在许清一旁的凉子微微仰头,小声提醒道:“叔叔,你刚刚变得有些吓人,明明街道上什么事都没有,伱却拉着我和箐箐一路狂奔。”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满脸惊疑的许清问道:“你们没看到吗?街道有官兵在搜捕我们,还有人在后面追”
“没有。”
这次答话的不是凉子,而是箐箐。
箐箐鲜少开口说话,但她只对自己肯定的事情搭腔。
“难不成”
就像是印证许清心中的推断,道路的尽头列出许多道人影,他们端举着旗帜帐幕,不多时便将那条街道连成一片。
这些人的五官面貌不同,身高却出奇的一致,导致连起的帐布严丝合缝,即使是在移动过程中也没有丝毫的误差。
而且他们的神情脸色同样麻木。
“神尊降临。”
像是太监般刺耳的声音从人群身后传出,尖锐的声线引得许清头皮发麻,像是在叫魂一般。
过了片刻,墙面上映出一道宽厚的黑影,几乎快把整个墙面都映成黑色。
许清本以为是一群力夫在肩抗着什么东西,定睛细看,才发现这三四十名力夫呲牙咧嘴,青筋暴起,竟是在托举着一座轿子。
轿子并不繁琐,但上面却坐着一个身形庞大,几乎可以用遮天蔽日形容的巨大身躯。
“襄王吗?”
即便许清见过世面,也看呆了这一幕。
全因他两世的记忆,都从没看过,听说过这种胖人。
从前世的科学角度出发,患有肥胖病的胖人,也很难在体重一再增加的情况下存活下来。
能有这个吨位,活到现在都实属不易。
“轰!”
力夫们收力,将襄王这尊大佛放在了地上,可奈何他们已极力克制轻重,但这块头仍引起了巨大的声响。
“你知道我?”
襄王躺坐着椅子上,微微眯眼,那深陷在身体皮肉里的脑袋微微晃动。
他的语声沉重响闷,但是气势磅礴,若不去直视其的身影,恐怕会以为这人是的长相是一个五大三组的壮汉。
“不知道。”
许清知道现在的形势很难脱身,索性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答道:“辽国虽然有很多大人物,但能在上京城里横行霸道,却不穿龙袍的人屈指可数吧?”
襄王闻言弯起了嘴角。
他的身躯太过宽敞,因此没办法穿上常人的衣物,只能让十数名裁缝一起努力,缝制特定透气的衣裳。
“是个聪明人,怪不得懂得杀人劫货,窃取他人的功劳。”
襄王虽然说出讥讽的话语,但他的眼眸却饱含深意,带着微笑。
“不过我们辽国和你们齐国人不一样,在这里,强者为尊,规矩只针对弱者。”
“从今日开始,你就是本王手下的门客,享三品高官的俸禄待遇,蒙荫后代子孙。”
看到许清没有开口,他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对待遇不满?”
襄王觉得,自己亲自现身,许诺高官厚禄,平常人早就痛哭流涕,磕头求谢了。
但这人的胃口,似乎比自己想的还要大。
他之所以没让手下出手,一是欣赏对方的城府和阴狠,二是在自己心腹的汇报中,这一行人的功夫非凡。
若把他逼急了,对身旁的极阴之女下手,自己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猪猪妖”
许清侧过头,看到梁子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遍布着恐惧。
她的睫毛因为害怕一颤一颤的,瞳眸里都是襄王的巨大身影。
许清突然想到,在几人相识的第一天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