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血色的青年男子。
对方眉目清秀,五官标致,确实与自己看过的画像有八分相似,是广平侯本人无疑。
镇南忠武军的二人对望一眼,就单膝跪地,其中一人高举双臂,献上虎符与宫中太监传令的黄色谕旨。
许清强撑着身体走了过来,将虎符与谕旨接过,算是正式将这支军队纳入麾下。
不过他也没急着说什么,而是摇摇晃晃的走到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们也知道,我这人本来就是個世家纨绔,没有什么领兵的经验,正巧杨将军在这儿,不如就让她来暂代指挥。”
许清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即便是被赶鸭子上架,他也没实力指挥这些人马。
张顺飞二人心中叫苦不迭,他们本以为许清是被暂扣在了杨家军,态度才会如此强硬,如今闹了个乌龙,很难想象杨纤凝这人会如何调度他们。
一般的将领会将嫡系部队撤到后方,优先消耗其他部队。
但让在场众人都意想不到的是,先前还想要过指挥权的杨纤凝拒绝了这个提案。
“既然这是圣上的意思,我们就按旨意来办事吧。”
杨纤凝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发现镇南忠武军对自己和杨家军的态度微妙,这个节骨眼上,若是再因杂七杂八的事情出了岔子,谁都担不起责任。
许清指挥这支援军,虽不是十分明智的选择,但这场仗也不是不能打。
她转身面向许清,冷静清醒的说道:“侯爷,现在篁岭关丢失,前沿阵地告急,我们需要在秦岭山脉一带构筑新的防线,您意下如何?”
许清眨了眨眼,有些听不太懂。
杨纤凝向着门口点头致意,没过一会儿,几名亲卫女兵抬着一张宽大的桌子。
桌子上面盛放着沙盘,上面地形分明,用旗帜标出了两军的阵线和大致军力。
有了这通俗易懂的东西,哪怕许清事先是个一窍不通的军事笨蛋,也对战场的态势有了大致的了解。
“这里,便是秦岭山脉一带,这里是前线传回消息,进驻篁岭关内辽国军队。”
许清没有开口,一旁的张顺飞却是忍不住问道:“前线的斥候怎会如此厉害,连辽军进去了多少人马都一清二楚?”
“各部在行军驻扎的时候,都喜欢挂上自己军营的旗帜,以此比便可推断出一二当然,对手也可以利用这一点欺骗我们。”
杨纤凝说道:“不过根据近两日整合的各类情报,辽军的大致部署应该属实,都在这里标出来了。”
镇南忠武军的两名副将面面相觑,都被这一幕震惊到了。
看来长时间远离交战一线,仅靠日常军备的训练,难以维系高超的战力和老道的指挥。
想到这里,他们对杨纤凝的态度也缓和了下来,不敢再小看这个女子。
“除去力夫,第一批进入关内休整驻扎的辽军是石抹明安与完颜元宜两部,这二人在萧崇帐下担任急先锋,是攻城略地的好手。”
多年以来,杨家早已把辽军的将领参透,达到知己知彼的境界。
这一点,相信萧崇也是一样。
“萧崇让二者率先入关,自己坐镇的中军压阵后方,迟迟未曾踏入关内,代表他想速战速决,将战线快速推进到秦岭一带,好方便在京城附近展开决战。”
杨纤凝身为顶级的武将,已冷静洞悉到萧崇的意图和谋算。
许清看到沙盘上的地形在京城有所起伏,问道:“那我们如对方所愿,将沿途的城镇焚毁,退守到这里,不也可以应敌吗?”
许清虽不懂军事,但他在前世也看过一些科普视频,知道何为焦土方案。
而且许清的设想与张顺飞二人心中的应对不谋而合,他们都觉得被迫迎敌,采取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法最为有效。
“不考虑其他因素,这样做没错,毕竟敌众我寡。”
杨纤凝伸出纤纤玉指,指向了沙盘上的秦岭一带,说道:“可秦岭不同于篁岭关,从秦岭到京城是自上而下,为防止辽军抢占高点,用火箭和投石器械袭扰京城,我们必须在秦岭突出的山脉一带展开应敌。”
京城是齐国最为繁荣富庶的城市,也是经济文化的中心。
若真是按照常规的打法放敌人进来,在这里打上个一年半载,齐国会废掉的。
“那杨将军,我们该如何破局?”
不知不觉间,张顺飞对杨纤凝的称呼也有了改变,纵使他的年纪还大上对方不少,可面对许清先前提出的指挥一事,两人已再无异议。
先前他们有些狂妄,认为杨家军打不赢的仗自己来就行,可经过这三言两语的交流,才意识到前线的态势异常严峻,一切都和所想的不太一样。
辽国有备而来,而且领军的萧崇也异常狡猾,常规作战都会落入对方的下怀,被动至极。
“辽军的主攻方向是东南,不过两支急先锋的出现,便说明他们有了分兵的打算,准备速攻街亭,越秀堡,矮岗这三座城池。”
杨纤凝方才提及的城镇,都是京城到篁岭关一带的城池。
她冷静的分析道:“萧崇坐镇中军大帐,大方向的把控上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