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穿戴着契丹人经典服饰的中年将领,其正是亲王萧崇手下的得力干将,石抹明安。
这位先锋将不喜在战场穿戴沉重的盔甲,因此他的特征才会如此明显。
几名军中传令官跪在石抹明安的站车前,向其汇报军情。
“将军,探子已摘除了街亭附近的暗哨,大致了解到了城中的情况。驻守在此城的杨家军主力已不知去向,换成了齐国的其他精锐。”
“杨家那小娘们不在了?”
石抹明安闻言,原本神采奕奕的脸庞像是泄了气,眸光也变得无精打采起来。
除了杨家军,他可不认为齐国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部队。
自己违抗军令,将进攻时间提前一日,为的就是截留住杨纤凝的杨家军,迫使其与自己交战。
因为有内应斥候传回消息表示,杨纤凝的亲卫疑似在街亭出现,好像是因为什么重要人物,耽误了撤回京城的时间。
“城墙周围都没有看到杨家军的旗帜,那些军士也不像是杨家军的打扮。”
一名传令官仔细讲解着探子的情报,“但是城中的军士,大部分都穿着铠甲,且装备精良。捕杀的斥候身上,携带的兵刃都看不见铁锈。”
石抹明安听到这里,眸光微亮,升起了好奇心。
杨家军的军备补给极差,除去最为核心的铁骑全副铠甲,大部分普通士卒都没有甲胄。
像篁岭军这种部队,更是连核心部位的防护都没有,打扮与流民相似,在辽军内部被称为乞丐。
原本驻守在街亭的城防,应该是一群老弱病残才对。
究竟是齐国哪里的部队,有如此精良的配备?
“有意思,派出小股部队袭扰街亭的后路,防止他们流窜出城命令军中各部做好准备,即刻攻城!”
副将低头小声提醒,“将军,按照亲王的嘱咐,我们只需要佯攻街亭拖延时间,等待长坡桥的完颜将军包抄到位,再发起总攻。”
“用不着你说,本将军心里清楚得很。”
石抹明安作为萧崇的爱将,当然将亲王的计划倒背如流,也知道忤逆对方的后果。
但作为激进的先锋将,通常作为辽军最锋锐的刀尖,石抹明安的行事风格就是如此,好战成瘾。
即便提前作战,违令攻城会有些不妥,可将街亭拿下,也能更好的完成作战计划,方便合围的进行。
更别提歼灭齐国精锐,会带来何等功劳了。
“下令,攻城!”
石抹明安的军令在先锋军内下达,位于全军最前方的方阵,开始缓慢铺平,向着街亭进发。
这些马前卒的辽军士卒拥有强悍的体魄,浑身都铠甲极重,配备着等身高的盾牌,是辽军无往不利的精锐步兵。
城墙上的部队,只看到了一道黑线向着城墙涌动,顿时有些慌神。
镇南忠武军虽是齐国精锐,保持了严格的训练标准,但大多数人都没有上过战场,与时常和金国打仗的辽军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且,军中的各部指挥,都被调到了城内民居,向广平侯问好。
好在得到消息的王佐,迅速做出了反应,命令各部将领回到原处,坚守阵地,这些指挥才得以在辽军攻破城墙前回来。
“放箭!”
面对独自进发的步兵,城墙上的弓手弯弓拉箭,在一声声命令中放出箭雨。
但这些箭矢收效甚微,取得战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拥有盾牌的辽国重装步兵,就是用来硬抗箭雨,争夺城下关键区域的先头部队,他们的配置打扮可以针对箭雨,滚石,做出相应的防护。
石抹明安见城中的指挥按部就班,如此无能,心中有些不满。
换杨家那个最不起眼的小妹指挥,恐怕都不会让前锋盾兵如此轻易的靠近城墙,看来齐国境内除了杨家军都不足为虑。
“二部出发。”
传令官高声呼喊,“二部出发!”
顿时,先锋军后方的号角声大作,掂着雪亮弯刀的主力部队轻装上阵,开始朝街亭冲去。
城上的指挥见状,刚想让弓手们改变方向,射杀这些防护力弱上许多的刀手,却有不少正在瞄准的弓手被什么东西命中,拖下了城墙。
“什么东西!”
负责防守的指挥震惊,完全失了分寸。
他完全没有想到,先前没有引起重视的辽军盾兵,竟然从盾牌后面抽出了流星锤一样的兵器。
与流星锤不同的是,这些东西前端不是冒刺的圆形铁球,而是一些锋利的勾爪,能将城墙上的人拖拽下去。
只见这些脖颈粗大,肩背像岩石一样又厚又宽的盾兵在挥舞几圈过后,将其投掷上了城墙,紧紧缠住了墙垛。
不等城墙上的守军有多余的反应,这些盾兵就拉直了铁链,那些刀手就像是踩独木桥一样,径直向城墙上冲了过来。
“还可以这样攻城?”
辽国先锋军的所作所为,彻底震惊了城防上的镇南忠武军,同时也在指挥的民居里掀起轩然大波。
先锋军并不会像中军一样,配备投石弩车,因为这些沉重的攻城器械组装起来太过麻烦,拖行又会延缓进军速度,所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