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不少人家拿出自己的吃食,招呼这位三小姐进屋里吃饭,或是吃些果点。
众人基本都用宠溺的眼神望向这位三小姐,齐声向她问好。
“广平确实是姐姐和那广平侯商议,换来的地儿大伙也知道,唯有广平那地界属于朝廷和户部管不着的地方,姐姐已迫使那广平侯答应,当地的衙县太守,都可以由我们自己人担任,不用再受人摆布。”
听了三小姐的话,篁岭关众人的心算是安到了底。
三小姐嘴里得出来的消息,肯定属实,若那广平侯真能做出如此大的让步,大家也能在那儿过上安稳日子。
很多人不想和篁岭关的乡亲们分居,就是怕在当地被视作外人,受那些当官的欺负。
先前篁岭关的人很少外出经商,就因为大多百姓将他们看做皮糙肉厚,不讲礼仪规矩,干净卫生的北人。
“而且,姐姐与我私下知会过,说她现在虽是名义上的二房,但也可以借着这层关系,在那广平侯视察自己封地的时候同行。”
听到这儿,很多人都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和意思。
杨将军的话,岂不是在说自己可以借着这个名头和机会,来广平与众人相会吗?
至此,众人心里的疑问被解决,最后的担忧也烟消云散。
杨彩云瞅准时机,讲出了姐夫先前让自己背下的说辞。
“二姐姐已拿着那侯爷的牌子,与前面关隘的官员们交谈了,同行那里时,都可以按照人头拿到多配给的干粮和水。唯一的问题,就是那里的土族”
“土族,怕他个姥姥!”
“对呀,劳资百万辽军都不怂,还怕那些光屁股打猎的土族吗?”
说到这儿,篁岭关流民们已重新燃起了期望,自发性的组织好队伍,选出了每一节的领头人和负责人。
更是把那些城守衙役留下的牛车物尽其用,让伤残妇幼坐了上去,载了一些辎重上路。
就这样,这批让当地官员城守颇为头疼,无计可施的流民,开始了浩浩荡荡的旅途。
“好,好,好。”
广平侯府内,杨纤凝听完小妹和二妹的回报,娇颜上挂着一抹笑意,接连说出了三个好字。
篁岭关的百姓算是她的心头刺,如今被安置到了广平,连父母官员也全是他们自选,就再也不怕有旁人欺负了。
“可这么多人的用水,粮食,都不是个小数目”
“放心啦,姐姐,姐夫都把这些安排好了,他已借助承轩坊的名头在沿路发号,命那些官府驿站的官员要提前一日搭建好凉棚草席,负责供应水食。”
杨彩云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话里话外都充斥着钦佩。
姐夫并不是把篁岭关的百姓丢在广平不管,而是针对他们的迁徙做出了环环相克的计划。
不仅是沿途的吃食用水,就连到达广平,用以防备蚊虫毒虫叮咬,定居的房屋,扩建的地点,都用书信通知了各方。
“嗯”
杨纤凝仔细听完后才发觉,自己好像从没发现许清身上的优点。
往常还觉得,对方不如自己聪明,很多方面都不如自己,可现在看来显然是她在自作聪明,明明是自己不如许清。
就连领兵打仗也是,她狼狈的模样,都被那家伙看全了。
除了舞刀弄枪,她就没一点可取之处了。
“知道了,既然这边的事情完了,小妹就回聂家的学塾上学吧。”
“啊?”
杨彩云听得一愣,神情呆滞。
她原来还因为这些天的事情忙上忙下,乐在其中。
没想到流民的事情刚刚了结,就听到这个噩耗。
“啊什么啊,昨日三房的陆氏亲自来院子里说,说你这孩子很有慧根,学些东西,知道些道理,以后必定会有大的出息。”
杨纤凝苦口婆心的教导道:“京城不比篁岭关,需要明白的事理和规矩多得很,以前咱们那儿可以不在乎这些,可现在在京城闹出了笑话,都会被视作杨家的管教不严。”
“知道了,姐姐。”
杨彩云也懂得这些,低着头,喏声应了下来。
“况且那位教书的陆先生,真是个不错的人,知书达礼,温柔贤惠,貌若天仙只可惜,和我说话的时候,咳嗽声没有断过。”
早就听闻许清的三房身子骨弱,但杨纤凝也没想到,陆晚禾的身体竟娇弱到了这种地步。
昨日只是在院子里吹到了凉风,就险些咳出血来。
那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真是让她这个历经沙场的女汉子都看的心动,真正诠释了我见犹怜是什么意思。
听说这病是年幼时留下的病根,各种名医都束手无策。
“对了,许清人呢?”
聊到这会儿,杨纤凝才注意到许清半天都没有出现。
按照往常的习惯,对方应该会在自己面前炫耀自己的安排,让自己高看他一眼吧?
“听府里的人说,姐夫好像今早就被传召进宫了。”
杨彩云学着大人的模样,摸着下巴,说道:“今早还听到四院的秦姐姐在抱怨,说姐夫走的太匆急,连准备好的银耳莲子羹都没有尝一口,白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