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镜池水榭竟如此漂亮!”
桃沁跟在贺知欢身后,目光却被周围的风景吸引了。
“奴婢莫不是在做梦吧?如今是冬日吗?”秋盈也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场景,一时间缓不过劲来。
明明是冬日,却花团锦簇,仿佛身处在春日一般,周围竟还有蝴蝶围绕。
贺知欢也被这幅场景惊到了,这一进门便仿佛是两个世界。
都说这镜池水榭老板最为神秘,都传他是掌管四季的神,因为这镜池水榭,可以体会一年四季的感觉。
而若是要在这里办宴会,要提前半年商议,若你想要春日花园,他便能给你造出个春日,若你想要冬日红梅,他便能给你造出个冬日。
以前听说过,以为只是商人的噱头,此次一见,倒显得是她狭隘了。
领头的丫鬟见两人一副惊叹的模样,不但没有表露嫌弃,反而认真介绍着这些风景。
沿途的花儿草儿,甚至那些蝴蝶,竟都是由那位老板自己完成的。
贺知欢心中一阵敬佩,对这个老板也燃起了浓厚的兴趣。
不知不觉,几人已经走到了宴会厅。
厅中早已聚集了许多人,正三三两两凑成团,围在桌子上摆的花束旁低声讨论着。
丫鬟将贺知欢引到座位上,蘸满茶水,低头退了下去。
这宴会厅人很大,甚至不亚于长公主那骑射场的看台,贺知欢虽因上次丰安节的比赛名声在外,但大多数都是嫌她舞刀弄枪。
此次大家都知道是皇子和各家勋贵相看的宴会,所以也没有将她排在很前面。
毕竟哪位皇子会娶这样一个女人当正妃。
这正合贺知欢的意,她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没去找别人谈话,反而从袖中拿出兵书细细看着。
刚刚在车上还未将这一章看完便到了,她现在着急得很。
可事情就不如她的愿。
在她小心翼翼拿开书签,准备开始看的时候,头顶就被一团阴影笼罩着。
贺知欢蹙了蹙眉,抬头看过去。
就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还能不能好好看书啊!
“哟,这不是将军府的嫡女贺知欢吗?”
开口的果然是那董雨兰,一张口便阴阳怪气,“你怎么来参加这场宴会,你不是最喜欢跟在那谢世子屁股后面走的吗。”
董雨兰轻笑一声,假意环顾了一下四周,“哎呀,怎么没看到谢世子呢?但是我刚刚可听说他可是与你妹妹坐的同一个马车过来的。”
“是啊,谢世子还搀扶着她,两人关系好像有些不一般哦。”
身后一群贵女附和着,脸上都带着幸灾乐祸。
“我看有些人这是攀附不到谢世子了,想着提前来装个才女,看能不能入其他皇子的眼吧!”
一阵阵轻笑声传来,扰得贺知欢有些烦躁。
“这位是兵部尚书那个不成器的嫡女吧。”贺知欢扫视了一下董雨兰,那犀利的眼神让董雨兰有些身体发麻。
“我!”
“看你这一天天尖酸刻薄的样,没事该去多看点书,而不是天天像个土匪头子一样,带着手下一群小土匪横行霸道。”
贺知欢不耐烦地打断了董雨兰的话,一言一行中都颇有些不客气。
没听过如此接地气的骂人的话,更没听过有人敢将这闺阁小姐比作土匪。
这宴厅本就大,男客女客只隔了一张若隐若现的屏风,贺知欢没压住嗓门,整个厅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突然从男客处传来一阵笑声,爽朗又大声,女客也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可在风暴中间的董雨兰可笑不出来,她绷着脸,气得脸红脖子粗,伸手就想扇贺知欢一巴掌。
可贺知欢同她平日欺辱的那些小姐们可不一样。
贺知欢只不经意伸出了手,紧紧握着董雨兰的手腕,猛地一下将她拉到身边。
“你可是忘记了丰安节那天?”
贺知欢声音放低,贴在董雨兰耳朵处,如同修罗般渗人。
董雨兰下意识想起了那天。
她将向来无人能敌的哥哥打得屁滚尿流
她骑着那吃了泻药的马反向追赶那疯马
她拿着短刀眼睛瞪得如恶鬼一般,一刀刀捅向那疯马腹部
她浑身是血,却仍紧拽着缰绳,直到那马没了呼吸
董雨兰浑身一颤,看着贺知欢冒着凶光的眼睛,双腿有些不稳。
身后的姑娘们没听清楚贺知欢说了什么,只见到董雨兰那一脸惊恐的表情,以为贺知欢对董雨兰做了什么。
此时可正是表现的时候啊!
人群中站出一个紫衣姑娘,叉着腰指着贺知欢。
“这么多人在,你要对董姐姐做什么?别以为你有些蛮力就了不起,不过是个武将之女,要是伤着董姐姐了,小心她爹爹参你爹爹一本!”
“哦?是吗?”
贺知欢眼睛如同一团浓墨,如同看一个死人一样紧紧盯着董雨兰。
董雨兰哆嗦着身体,贺知欢那个眼神,分明在说,“你要是敢参,我这就让你血溅当场!”
此时贺知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