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盛楠笑了笑,语气平淡地说:“不过是一层元阴之膜,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将来你的道侣因此介怀,修补之法也非常简单。”
“你……”顾晓安腮帮子越发疼痛,捂着脸颊,无力地挥挥手,“你这般傲慢自大,我跟你讲不清楚。把照片给我,杂志阁的事情就此了结,我就不追究你了。”
“你在开玩笑吗?追究我?”陆盛楠坐下,双腿交叉,声音低沉地道,“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你还留下了什么证据?”
顾晓安默然,她深知自己手中并无确凿证据,不可能在这场争斗中获胜,世人只会指责她贪恋权势,无人会站在她这一边。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不公,男子有权有势,人们便认为每个靠近他的女子都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爬上他的床榻。
“要学会在关键时刻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陆盛楠身体前倾,拿起茶几上的传音符,拨通了一个号码,“重新拟定一份协议,期限改为三个月,她必须与我一同居住。”
“什么?”顾晓安惊讶地看着他……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内,完成约定之事,你自会得到应有的灵石报酬,契约解除,此事需严格保密,一旦泄露半个字,你不仅得不到分毫,连那修真杂志也会随之消失。每日修炼完毕,你须按时返回此处,并在我指定之地等候。陆盛楠黑曜石般的双眸微微抬起,冷静地注视着她。
这家伙八成是个面瘫吧?除了在炼丹时凝重的表情,恐怕脸上别的表情都难得一见。
顾晓烟愤愤地转过了头。
那些灵石报酬的确诱人,而杂志社的问题也能借此机会解决,似乎她别无选择。否则,杂志社该如何维持?若是失去了与lp的合作,她在修真界的声誉也将毁于一旦。
“明白了。”中年修士捧着一份契约走进来,放在她的面前。
“落笔,休息。”陆盛楠手指轻轻叩击着扶手,起身走向墙壁一侧。
顾晓烟纠结良久,终究拿起笔。此刻,只听得轻微的咔嚓两声,她眼前的墙壁缓缓向后滑动,隐入右侧。现出一方巨大的灵泉池,一直延伸至露天平台之上,星辰月华洒在水面,泛起粼粼波光。
陆盛楠并未关门,解开了法袍的扣子,随手将法袍抛向一旁的衣物收纳阵法中。
接着,他又抽出束腰带,手腕一抖,束腰带便准确地落在了旁边的架子上。
顾晓烟还在看着这一切,却见他已经褪下了一条腿的法裤……
她赶忙低下头,不愿再多看一眼。
紧接着传来水声,显然是他跃入了灵泉之中。
“速速签字。”中年修士催促道。
顾晓烟深吸一口气,低头仔细阅读这份新的契约,内容正如陆盛楠所说。显然,此人对陆盛楠极为了解,知道他会做出何种决定。
“这位前辈如何称呼?”她低声询问。
“唤我聂新便可。”中年修士微笑回应,收起文件,对她点头示意后离开房间。
那么,接下来她该怎么做呢?就这样傻坐着?
对了,她的储物袋呢?
她匆忙起身寻找储物袋,刚一开门,却发现家中的长辈正侧耳倾听,身体倾向门口。
“祖母?”她尴尬地喊了一声。
“哎呀……”祖母朝她一笑,递给她一只巴掌大小的玉盒,嘱咐道:“他肯定会有用的,你就把这个给他。”
“这是何物?”顾晓烟疑惑地问。
“给他就是了。”祖母拍了拍她的手臂,笑着说道:“加油,好多年了,他是第一个带回咱们家的女弟子。”
顾晓烟苦笑着接过玉盒,心想自己哪里是被带回,分明是被强行带走!
关上门后,她不敢触碰玉盒,径直将其放在了他的枕头旁。
至于那张宽大的修炼榻,打死她也不会去碰。
罢了,今夜就在客厅的蒲团上对付一晚吧,看起来这里也没有适合她沐浴更衣的地方。明日清晨,她再去宗门外的清泉解决个人问题。
至少,杂志社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保住了这份工作,也就保全了她在修真界的一切。
躺下的时候,她想起了傅桐。
一天一夜过去了,傅桐至今未给她打过一个传音符。此刻,傅桐应该正在俞梦婷身边吧,俞梦婷是否如她所言,身着薄纱睡裙,与他亲密相拥?
想到这里,她鼻子一酸,紧紧捂住心口那份刺痛。
如此不顺,何时才能转运?
水声戛然而止,她迅速抬起头。陆盛楠已回到屋内,腰间仅围了一条灵兽皮制成的腰带,冷漠的目光掠过她,淡淡地道:“去取床头那只玉盒过来。”
玉盒?
原来祖母赠送的玉盒他真的要用!
她犹豫片刻,还是起身走到枕头旁,拿起玉盒送到正在铜镜前刮须的他面前。
他下巴满是泡沫,微微垂眸,语气平淡地说:“打开,递给我。”
真是难伺候,她为何要充当他的仆人呢?一想到仆人这个词,她又想起傅桐对她的评价,一股无名怒火瞬间窜起,用力将玉盒重重地摔在大理石材质的洗脸台上,粗暴地揭开盒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