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们哪里舍得离开。黄管事,快来陪我们打几局。”六婶立即唤黄惠过来作伴。
陆盛楠推祖母进房间,刚关上门,祖母脸色一沉,轻声道:“事情闹大了,压不住。就怕安安的亲生父亲尚存,届时不顾一切来索钱。你得早日寻找到那人,解决掉。”
“知晓。”陆盛楠点头应允。
“若是安安未曾历经此事该多好……”祖母叹了口气,抬眼看他说,“这样的身世终究不太好听。你得有心理准备,未来还会听许多不好听的言语。你在这个位子做得出色,无人敢多言,只要有半点疏忽,这些都可能变为锋利的箭矢。”
&34;区区小事何必在意。&34;陆尘南轻轻拍着老妪的背部,低语道:&34;若有宵小聒噪,我就让她们牙齿落地。&34;
&34;罢了,你说说看,近日你是何人接待…&34;老人略作迟疑,仍抑制不住地问。
陆尘南眼睑微垂,面色变得凌冽起来:&34;梅鸢神智失常,我去接她归来。&34;
&34;你们二人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34;老人焦急低语:&34;你们不曾一直是挚友么?&34;
陆尘南沉默片刻,低声回应:&34;阿婆不必再问,她身患肺疾,此刻仍在院中疗养。过几日我另寻良医为她诊治。&34;
&34;为何会疯魔?这些日又是去了何处?你可曾钟意她?&34; 老人惊讶反问。
陆尘南摩挲着老人的手臂,站起身来:&34;阿奶,此事无需多问。&34;
老人拽住他的手,轻声劝道:&34;昔日之事不论何因,现今你要如何对待,但愿你记住,你接纳安然便是将她拉入风雨漩涡。若哪日你放手,她便会粉身碎骨,苦不堪言。&34;
&34;明白,她是我亲自选中的,定会珍视她。&34;陆尘南颔首承诺。
门外,顾笑安正贴耳倾听,她原本下来找药材治嗓,见陆尘南领着老人进来,便跟进来说谢,不想意外听见他们的交谈。
梅鸢疯魔…他果然是去接的梅鸢…他和梅鸢之间的关系究竟何如?
一个疯病缠身的梅鸢对自己并无威胁,还需将她视为情敌吗?
屋内传来脚步,她迅速踮脚上楼逃去。
室内,老人拉着陆尘南的手轻语:&34;去看看安然吧,她们的吵闹令我头痛欲裂,我要静养一下。&34;
陆尘南微微俯首,轻吻了老人梳理整齐的苍白短发,柔声道:&34;奶奶,放心吧。&34;
&34;无论你选择何种道路,我都为你助威。只愿你此生安宁。”老人慈和握住他的手掌。
陆尘南为她打开电视,随后上楼寻找顾笑安。
她正坐在露台摇椅,对着手机以声音同南麒南宝交谈。长长的黑发尚未干透,随风飘散身后,如绸似缎。
&34;我已经好了,真的。三弟,我这番未曾牵连于你吧?媒体不会找上你们吧。&34;
她的嗓音沙哑异常,并非一般嘶哑,像是硬自粗糙木段中挤出的声音。
&34;不会的,只要你安好便好。&34;南麒温柔而关切的话语响起。
&34;南宝的画展进行得如何?午后你还要继续联系展馆吗?多日未见,我想同你吃顿饭,我要亲自撰写画展报道。&34;顾笑安提议。
&34;太好了!只是不知有没有人愿赏光观展呢。笑安,你嗓怎么了,如此嘶哑?那天感冒,大哥不是说高热退了吗?难道是扁桃炎未痊愈?&34;
&34;不是,前几日被鱼刺所卡,去医院处理不佳,恐怕已感染了。&34;顾笑安心底懊恼,揉了揉喉颈:“见面再详谈,我真的气恼了”
&34;何时被鱼刺卡到的?&34; 陆尘南走上前,手指直触其唇,躬身探查她的喉部。
喉咙泛起深红,创口已可见脓肿。
&34;你是痴了么?&34;陆尘南勃然大怒,喉咙这般状况她却一语未发。
顾笑安忙与南麒、南宝道声再见,摸了摸喉咙,起身走向镜子。
&34;我以为痛一痛就过了,过往都是如此。伤风多喝水,哪怕受伤也不必在意,过些天总会康复。我没那么矫气。&34;
陆尘南揉额,真是累了,不愿动弹。
&34;待荆仪回后再给你医治。&34;他坐定,伸手向她:&34;再过来让我瞧瞧。&34;
&34;陆尘南,我并不喜欢荆仪,能让她搬走吗?&34;顾笑安走至他身侧坐下。
&34;她犯了何错?&34;陆尘南皱眉低询。
顾笑安抿唇,难道说荆仪是故意烫伤自己,借新手医生暗算她?如此之言太过牵强,会显得她在夸大其词。
&34;只因她喜欢你,所以我不喜欢她。&34;顾笑安索性直言。
陆尘南嘴角搐动,手指触及她的喉颈。
&34;你倒是挺难缠……虽不喜,也需忍耐,毕竟她在照顾老太太。&34;
&34;就没其他医生可选吗?&34;顾笑安反问。
&34;老太太欢喜她。&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