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语安倚着门框,心中翻涌不已。
刚刚入车,她接到梨花的消息。梨花之父也是花仙之徒,薛语安曾向她打听五彩蔷薇之种。
&34;语安,上次关于五彩蔷薇,我打听到线索了。育灵学院有一位名叫方正晚的老教授,他对创造新品花痴迷,听说他栽培出了此花。只不过他性情古怪,是否愿给予尚未可知。&34; 修复陆墨涵从祖母那里得到的五彩蔷薇,一直是薛语安心结所在。故此她遍访天下,探查何处可能育得种子。
&34;带我去育灵学院。&34; 欣然起身,她催促车手迅速启动。
育灵学院地处鼎城一隅,东与鼎大学府相望,一个位于东五环,另一处则位于西六环,相隔极远。一路上拥堵不堪,花费足足两个时辰方才抵达。
日已正午,阳照如炼。
在校园中打听了许久,终于得知方正晚寓所的所在。
这位老者脾性怪异,坚持居住在学院三十年代的老旧宿舍,至今未迁移。
&34;方老先生在吗?&34; 她拾级而上,敲响七楼之门。
门户微敞,室内却寂静无声。
&34;老先生在家中吗?&34; 微伏门口,薛语安探头内观。
&34;何人?&34; 萧瑟的应答从屋里传来。
薛语安小声央求:&34;我欲购买少许五彩蔷薇之籽。&34;
门扉缓缓拉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出来,望向她,淡漠应声道:&34;无有。&34;
&34;方老,些许而已,恳请赐予。&34; 薛语安搓着手,焦虑恳求。
&34;未曾拥有,你走吧。&34; 老人不再理会,坐到罗汉榻上,捧杯细品茶香。
&34;爱人母亲所遗之种,那是他悼念母亲的方式。我不知情,将花毁之一旦… 方老,请您出售些予我。&34; 薛语安详述其因。
&34;没有,速离此地。&34; 他依旧无动于衷,不看她一眼。
薛语安料想到此难获垂青,但并未预见到方正晚根本不瞧一眼,连谈判的机会都不给她。她略带无奈,移到门口伫立。
楼道间闷热压抑,久立之下,薛语安已是满身微汗。
&34;顾姑娘,我们离去吧。&34; 司机制汗后提议,长袖之下,阳光透过楼道的老旧木格窗洒下,使他难以忍耐这热度。
&34;你先进车等候,我去与他再议。&34; 薛语安答道。
尽管担心她安危,司却不敢单独离开,只能默默陪同。
方正晚并不理会在外的二人,饮罢茶,自顾做膳歇息。驾驶员购得清水和素斋,在走廊边对付午餐。
等待四时辰,二人体肤几乎要被高温蒸发。方老从睡梦中醒来,关上门径直离开,依旧未投来半点目光。
&34;老家伙也太没礼数,我开门径直抱花离开。值几枚金珠,有何舍不得?&34; 司机愤而叫喊。
&34;不可如此,那是先生心血所铸。今次造访鲁莽,我明日再至。&34; 薛语安拦住,抹去汗水,在门口留下留言,诚挚表达初衷,并出价询问。
无论如何,她誓将寻得五彩蔷薇种子。
返回之际,薛语安突然忆起玄玉儿之言,思虑一番,令车手前往擎云阁。
玄玉儿真的在吗?薛语安只想远远望上一眼,不会涉足其中。
&34;就这儿吧。&34;她止住马车,望着擎云阁大门怔然入神。
从未想到有此一日,她会为自己所爱的人执着至此。
黄昏将近。
擎云阁如巨灵盘立于薄暮之下,披甲矗立,接受四方挑战。
她舔舔微干裂的唇角,掏出电话拨打给他。
&34;陆墨涵,我在这儿,可否共进晚餐?&34;
&34;正进食。&34; 陆墨涵沉稳平缓的声音响起。
&34;哦…&34; 薛语安心有忐忑,无法接语。昨夜争吵过后,两人尚未有过交谈。
&34;让司机接送你,手机交给他。&34; 陆墨涵言道。
薛语安递过手机,喜悦上车。
陆墨涵正在&34;云栖&34;品尝珍馐,那是鼎城里最好的西宴之地。
薛语安取小镜拂去额上汗珠,略施粉黛。
车手瞥了她一眼,笑道:&34;无需打扮,顾小姐已然最美。&34;
&34;相较梅瑶呢…你见过她吗?&34; 薛语安直言。
车手略显尴尬,悄声回:&34;梅姑娘柔弱纤细,顾小姐则是阳光健美之姿。&34;
&34;男儿多钟情于柔弱女子,难道不是吗?&34; 薛语安反问,自语道:&34;我也该患病一番,容颜变得苍白才符合他们所求的脆弱。&34;
车夫笑道:&34;非也,男子钟意的其实是温存体贴。&34;
薛语安拧眉沉思,陆墨涵眼中的自己,真的够体贴了吗?
陆墨涵包下云栖观景窗台,并陪伴在梅瑶身旁,常跃也出席
叶晚烟被迫与萧瑾同一席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