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太大,真是烦人。”两人飞快跑进婚纱店,大声抱怨:“这些寒酸客挤在门口避雨,害得我都无法靠近车。”
大雨无情地下着,人们各自行走在生活的边缘,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不可碰触的柔情世界。
顾馨婷眼神炯炯,映入眼帘的赫然是陆盛楠之继母赵月华,及胞妹霍燕菲的倩影。赵月华拍打着掌中的微尘,持着一枚灵玉通信器,吩咐道,“务必五时准点到达,燕菲,先陪我去选一件合适的法宝衣裳。唉,你们莫急,一会儿我就掏空你们的库银。”
“赵夫人,霍姑娘。”顾馨婷抢先一步恭敬地问候。
“哟,这是哪位仙子?”赵月华定睛一瞧,冷笑道,“哦,原来是我们老太君收养的那个稀世珍宝。”
霍燕菲目光闪烁,向顾馨婷问道,“大嫂,你要试试法宝衣吗?”
“不错。”顾馨婷秉持原则,非不得已不涉是非。
“是么。”霍燕菲轻笑一声,转而询问店掌柜,“刘掌柜,那天我试过的一件法宝呢?我要重试一次,给我娘看看。”
店掌柜一愣,连忙道歉,“不好意思,那位霍夫人已预订了那件法宝。”
“霍夫人?哪位霍夫人?”霍燕菲皱着眉头,佯装无知。
“便是这位姑娘。”掌柜连忙指向顾馨婷。
“怎么会,我已经跟你说好了,那件法宝衣裳是我的。我精心挑选,就是为了要在灵媒大会以新娘姿态亮相。”霍燕菲气愤地跺了跺脚。
“可是,那件你是在上旬来试的,我提醒过你半月未付定金我们就得出售。”掌柜陪着小心解释。
“你怕我没钱付?我姓霍呢。”霍燕菲一脸受屈,拽着掌柜的手臂猛晃,直晃得她站立不稳。
“够了,那件宝贝既然被人挑走,你岂是争得了的?”赵月华唇角一撇,鄙夷地瞥了顾馨婷一眼,“你未能赢得祖母的欢心,又不能陪陆家少爷共枕,凭何这般嚣张。”
“阿姨,这毕竟是你亲生女儿,她是陆家兄妹,怎可如此说话?”顾馨婷听不下去,恨恨地回视。
“我还高你一辈。”赵月华马上反驳,“真是不知道老太君哪里不对劲,竟会放你这浑身污秽之人入门,不怕侮辱整个霍家威严吗?”
“你口中所谓污秽从何谈起?讲话注意分寸。”南宝出言反驳,“长辈应有的风范该具备的。”
赵月华瞥了她一眼,不耐烦道:“你算什么东西?”
“那就是南宝,母亲。”霍燕菲附在赵月华耳旁,悄声说:“她的孪生兄长一直是顾馨婷的情侣呢。”
“晦气,刚出门就碰到一个脏东西,又是个臭盲妇。知道吗?天生有缺陷的,都是前世罪孽深重,今生才有此报。”赵月华捂唇轻嗤,身子向旁边挪了一步,“你们这里也太过低劣了!越来越差……”
店掌柜伺候过各式豪门太太,如此尖酸刻薄的赵月华倒是罕见,强忍怒意,勉强陪笑,不敢开口。
“你说哪个脏东西?哪个盲妇遭报应?报应早晚降临在你身上!”南宝愤然而颤抖。
顾馨婷虽然能隐忍,却不允许别人欺侮南宝。
她轻轻扯住南宝的手,暗示她保持镇定,悄声道:“到那边试法服,我们走吧。”
南宝满腔不平,“太无理了。”
“反正不住同一屋檐下,无需介怀。”顾馨婷轻语到南宝耳畔,“但我不希望在婚典见到这泼妇,稍后……”
语罢,南宝偷偷笑出声来。
“先把白色披风给我,中式法宝明天再来挑选。”顾馨婷伪装心绪烦躁,挽着南宝往店下走去。
掌柜目睹这尴尬情景,不便挽留,只送到门口。
顾馨婷趁店员包装披风的空隙,悄悄拾起几颗灵石针,并在换回自己鞋子之际佯装不经意开启旁边的鞋架,辨识出她们所试的鞋子。店内为防踏污地毯,均要求更换一次性软靴。
南宝故作与店员闲谈,转移他俩的注意,顾馨婷则迅疾地把灵石针嵌入赵月华的鞋中,接着将预先准备用于修补被损衣橱的超强粘合符打入其内,这符咒半个时辰都不会失效。
暴雨如注,马夫赶来接驾,顾馨婷让他在婚纱店前停下不前。
“她们能按时走掉吗?”南宝小声探询。
“放心,我们四点过十分才出来,她说五点有修炼之局,刚耽搁了不少时候。霍燕菲既然没买到法宝,也没心情久待。”顾馨婷信心满满地说。
“好想亲眼看这一幕。”南宝振奋地说。
“在此静静聆听便好。”顾馨婷捂唇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