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馨婷捧出婚纱,轻轻拂动洁白的裙褶,明天便要在玻璃花海之中与他并立成婚。
愿这婚礼能为老夫人送去福气,愿她此后安康长寿。
她禁不住换上了婚纱,在镜前轻盈起舞。
凌晨六时彩妆师便要来,她需要提早歇息,毕竟是她的重要时刻,她要装扮得光彩夺目。
手机轻振,顾成祖焦急来电:“晓安,现在可以回家一趟吗?”
“发生什么事了?池少爷又来找麻烦了吗?”顾馨婷戒备地询问。
“不,有很重要的事,你回来一趟吧。”顾成祖的语气中透露着紧张。
顾馨婷心底一沉,涌起莫名的不祥预感,耳边恍若响起霍父的话语。
这几日她不是没想过霍父的提醒,可她坚信陆景炎不会在乎她的过去。婚礼如期举行,待老夫人状况稳定后再向陆景炎揭示实情,不想此时为他平添烦忧。
此刻听见顾成祖颤抖的声音,她的内心亦不由得颤栗。
女子的直觉有时异常精准。
踏入家门之际,几张陌生面孔映入眼帘。沙发之上,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清瘦冷漠,眼神狡猾而阴森,贪婪之意弥漫眼底。
另两人明显是其随扈。
“顾馨婷,乖乖女儿。”男子打量她一眼,站起身子,张开双臂欲要迎拥。
“你是谁?快离开我家。”顾馨婷拉开大门,冷酷地瞪视着来人。
“呵呵,你应当改姓为我,我姓元,你是元晓安。”男人走向前,不等回应便强行拥她入怀。
顾馨婷奋力挣扎,却徒劳无功。
“小姐,你也不要费劲,这是你的生父,元朗。”两名随扈起身,指着桌上两个巨大的礼盒,笑眯眯地言说:“元总一出山,就给你送来了嫁妆。”
“你放开!我不是你的女儿,你们快拿着这些垃圾滚,否则我就报警了。”她愤怒地喝道。
“报警啊,报呀,哈哈哈哈”男子笑声刺耳,抚摸着她的脸颊,低语:“傻丫头,我是你父亲,为什么要报警呢?你该怎么向警察解释?明日即将步入豪门的女儿,亲生父亲刚出狱即前来庆祝?你身为传媒专业的,这样轰动的新闻岂不兴奋?”
“你”顾馨婷飞速后退,隐至顾成祖和张大海之后,怒目相对。
“晓安,其实我一直想来找你。只是你也清楚,我名声恶劣,不愿女儿染指于我,嫁不出好婆家。现在好了,你总算为父亲争气,你要嫁给陆景炎,进入赫家大门!你是陆景炎的妻子,赫家的主人啊!”元朗张开手臂,雀跃地说。
“出去!陆景炎绝不会让你们得逞,他知道的话,你就等着倒霉吧。而且,我们之间什么关系尚未盖棺定论,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不认识你们这些卑鄙之徒。”顾馨婷冷淡回应,毫不客气。
“此事难说,若他知母去世实与亲父牵扯颇深呢?”元朗微笑,掏出两张泛黄的照片掷到顾馨婷脚下。
她拾起照片,顿时愣怔。
一张是年轻时的霍玉青掌掴一名女子的画面,另张是女子从楼梯滚落,满地鲜血的惨状。
“那是老夫人之命,让他们两人去度假。岂料发生剧烈冲突,霍太太不幸流产,陆景炎失去了弟弟或妹妹的机会。或许也是幸事,若真是生了弟弟,今日的赫家怎可属于他?”元朗笑道。
“这些照片你怎么有的?”顾馨婷激动地质问。
“呵呵,我的手段你不必知道。”元朗挑眉,轻声道:“乖女儿,你说父亲能向霍玉青索要多少金钱?”
顾馨婷默然不语
&34;若向陆盛楠坦诚,想必金银财宝更加丰饶。他毕生寻找着母亲的遗嘱,此事过程,尽在我知。彼时他将霍夫人送往玉灵医院,旋即逃离现场。夫人深夜自尽未遂,虽抢救及时免于魂归幽冥,却自此虚弱神迷,长日囚于医院。夫人逝去之夜,霍云清单独涉足病房,究竟发生了何事,无人得知。陆盛楠对此父所为恐怕一无所悉吧?如你质疑所言,大可查询当年医院的卷宗。”
顾馨婷愤懑的目光灼灼于他,低声道:“罢了,不想听,你可以离开。”
&34;甚好,明日大婚之际,我自会亲往祝贺。&34;元朗站起身,轻拍她肩膀,笑道:&34;无论如何,他也该称我一声真正的姻父才对。&34;
&34;哎……&34;顾馨婷焦急万分,黎明前仅剩几个时辰,而她即将穿上嫁衣,元朗却在此刻逃脱。她该如何应对,如何稳住这个局面?老夫人曾叮嘱,绝不能目睹父子失和,明日婚典老夫人归回,同霍家长老一同接受她与陆盛楠敬茶拜礼,一旦陆盛楠得悉真相,又将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