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风当年作为官二代时,不也是和同为官员之女的刘雪儿定的娃娃亲吗?
但萧风这番话又说的一点毛病没有。你说我交几个朋友就算是心存不轨,那你把内阁、锦衣卫、亲王三者中最顶级的都变成亲戚,你这存的是什么心呢?
严嵩沉稳如山的语气终于有些结巴了:“这……这岂能相提并论?”
萧风冷冷的说:“当然不能相提并论,我结交的不过是小人物。沈炼不过是锦衣卫百户,就算加上那几个总旗小旗,能有陆大人一根汗毛粗吗?
展宇不过一介武夫,裕王护卫众多,他又能算老几,就算裕王所有护卫加起来,能比得上景王一根小指头吗?
就算我心存不轨,靠这几个人能干什么?他们是能打进皇宫,还是能攻入西苑?
但首辅大人就不同了,你和徐次辅加在一起就可以把持朝政,你和陆大人在一起可以控制皇宫禁卫,你和景王在一起,呵呵……”
萧风用一个呵呵,把所有人的脸色变得铁青。虽然他没说严嵩和景王在一起能干什么,但这声呵呵实在是回味无穷。
嘉靖当然不会因为萧风的几句话,就去怀疑严嵩,更不会怀疑徐阶和陆炳,不过他也觉得,这么一对比起来,严嵩用交几个朋友就想构陷搬倒萧风,实在是有点不伦不类了。
徐阶无辜躺枪,但他脾气极好,只是苦笑着向萧风摇头:“萧真人,你在论道大会上论败白云观,老夫是不敢跟你折辩的,只是你说老夫和首辅大人勾结一事,实在不敢当,还望真人嘴下留情。”
如果萧风不是知道历史上的徐阶是什么人,他没准还真被这副老实憨厚的模样唬住了。不过既然徐阶当众服软,萧风自然也不能过分,他微笑回应:“戏言而已,这也是被严首辅话赶话挤兑的,徐次辅不必认真。”
陆炳神色不变,都懒得解释些什么。自己女儿年幼,严嵩的孙子也不大,两家谈及此事,也不过是当时同一阶层的大人物常有之事罢了。何况此事严家是主动的,就算真有什么问题,也是严家的过失,与自己无关。
严嵩被萧风呵呵的十分难受,正想再做解释,嘉靖微笑着说话了。
“众位爱卿,都是朕的心腹股肱之人,朕岂有随便见疑之理。方才严爱卿和萧爱卿都是戏言罢了,徒增一笑,不必再提结交之事了。”
众人同时松了口气,嘉靖还怕萧风会不依不饶,但萧风也只是冲他微笑,并未多说什么。嘉靖心里满意,觉得萧风挺懂事的。
就在此时,缓过劲来的赵文华替干爹续上了火力:“就算结交之事不必再提,那晚你也确实是请客吃饭,巧遇毛贼。但昨天太白居上,你找谈新仁讨债时,盛气凌人,那几个锦衣卫一直跟随着你,形同护卫。这分明是你私人调用,否则难道你天天都请他们吃饭,又是巧遇吗?”
严嵩皱了皱眉,其实他今天的战斗落了下风,若不是嘉靖及时制止,他都有些不好收场了。本不想节外生枝了,想不到干儿子却忽然勇敢起来。
事已至此,他总不能出面制止,也就默许了赵文华的进攻。
当然,还有一个关键,就是赵文华的问题确实十分刁钻,既不违反嘉靖要求的不提结交之事,又续上了之前指责萧风私自调用锦衣卫一事,严嵩隐隐约约看到了反败为胜的希望。
而且看陆炳的神色,他似乎对此也不是很知情啊,这就有意思了,锦衣卫做事不通过陆炳,就算嘉靖不怪罪,陆炳和萧风也会翻脸的吧?
只要陆炳不再护着萧风,那严嵩相信,严世藩有一万种办法可以干掉萧风。
萧风慢吞吞的说道:“昨天之事,确实不是巧遇,是我请他们几个随我一起去的。而且确实并没有禀报过陆大人。”
赵文华大喜:“你承认私调锦衣卫了?你是何身份,不通过陆大人,你有何权利私调锦衣卫?你这分明是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