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台柳一下灭火儿了,心里真是说不出来的憋屈。
这事儿本来放在任何人身上,他都是逻辑严谨的胜利者,偏偏在萧风这个家伙身上就不灵了。
这他妈的真是我跟你讲逻辑,你跟我讲道术啊!偏偏他的道术还是万岁认证过的,百姓也都信之不疑。
所以萧风说自己靠测字可以提前布局,保护老王妻女,那还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萧风微笑看着章台柳:“章先生,请你说说,我提前布局,签下契约保护了老王的妻女,到底犯了什么律法?
我既然没有伪造证据,那刑部捕快自然就没权利抓捕老王的妻女,妻女卖给我家,就是我家的人。
老王犯不犯罪,与她二人无关,这是律法规定的,自然也就不存在我以特权干扰朝廷办案了吧。”
章台柳沉声道:“但你后来又将他妻女无条件放还,还把契约也还给了他,可见此事从一开始你就有心干扰朝廷办案!”
萧风哈哈大笑:“章先生,你的读书人气质又出来了,又要对我诛心了是吧?没关系。
我从头到尾,都不反对有人利用律法,律法既然有漏洞,那就应该抓紧完善补全,而不是一味指责利用律法之人。
因为利用律法的人,至少是以律行事,至少对朝廷律法还有敬畏之心,根本谈不上干扰朝廷执法。
但要想靠道德来弥补这些律法上的漏洞,那却是缘木求鱼,水中捞月,难以
如愿。
就像你这般信口开河地诬陷我,我就是再指责你又有何用?就是全天下都指责你又有何用?
刚才我听见台下有个七十岁的老者,声称就是上树打人也无所顾忌,对方要敢还手就会倒霉。
之前我还听说过,有老人摔倒,被人扶起后全家讹诈人家,幸亏有人看见了作证,扶人的才得以清白。
这种事,就是大家天天围着指责又有何用?到最后,要想减少这种事儿,还不是要靠诬告反坐吗?”
章台柳闷声不语许久,决定放弃隔壁老王这个例子,看来自己选例子的时候,选了个不太熟的。但他还有一个保熟的例子!
“萧大人,你看看,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章台柳指向台下,只见一人拄着拐杖,瘸着一条腿,正在徐璠的搀扶下,激动地往台上爬。
“我作证,就是萧大人,他仗势欺人,我只是和春燕楼的车夫有些许摩擦,他就逼陈公公打断了我的腿!
天地良心啊,陈公公还是我的远方亲戚呢!要不是在他威逼之下,陈公公岂会对我下此毒手?
这些年我忍辱偷生,不敢声张,就是因为知道萧大人势大,不敢得罪。
可今天我不怕了,这么多人看着呢,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徐大人要为我做主啊!”
萧风看着断了一条腿的陈三儿,满脸的诧异。章台柳心里暗笑,脸上平静,淡然问道。
“萧大人,你不会说这个人,你不记得了吧?还
是你不记得对他做过什么事儿了?”
萧风摇头,依旧满脸诧异:“我只是不明白,天底下竟有如此恩将仇报之人!
有仇的人诬陷我也就罢了,我施过恩的人竟然也诬陷我!这和扶起老人来反被讹诈有何区别?
由此可见,读书人相信什么人性本善,想靠人治德育,最后就是这个结果啊!”
章台柳皱眉道:“萧大人此话何意?难道他这条腿不是因你而断的吗?”
萧风摇头道:“当然不是了,他的腿是陈公公打断的,与我何干呢?”
章台柳冷笑道:“京城皆知此事,他与春燕楼的车夫口角,踢了车夫一脚,你就让陈公公打断了他一条腿!”
萧风摇头道:“想来这又是徐公子帮你打听到的消息吧,徐公子的话你也能信吗?
他半天之前就喊着要给你端茶送水,结果呢?到现在了,你喝到一口水了吗?
可见凡事不能听其言,还要观其行。小事见大,管窥可知全豹,可见徐公子的话是不能听的。”
徐璠气得直冒烟,心说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好端端的怎么就会两腿一软呢,八成还是你搞的鬼!
章台柳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这消息也不是徐公子告诉我的,连春燕楼的人都这么说,还能有假?”
萧风笑了笑:“那不过是老车回去跟春燕楼的人吹嘘的罢了,陈公公位高权重,只为一个车夫就打断亲戚的腿,这话你也信?
什么事儿总不能
太离谱吧,章先生你自己说一句,你如果非说相信陈公公为了一个青楼车夫这么干,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这话倒是把章台柳给逼到了墙角儿,他当然也知道此事绝无可能,别说是青楼车夫,就是青楼的妈妈也没有这样的面子。
“萧大人不必巧言令色,打狗还要看主人,陈公公自然不会为了一个车夫这么做,但为了你,却是会做的!”
萧风笑道:“那就奇怪了,他踢的是车夫,又不是我。而且我也没让人告状说他踢了车夫啊!
既然你说京城皆知,那么全京城都该知道,我又不是闯门进的陈府,如何向陈公公汇报,那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