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灼热的气息逼近,宝雅慌忙往后撤步。
不愿与他接近。
他沉默了,周身的气息如紧绷的琴弦,她后退,他就紧跟。
步步紧逼,直到她贴住了身后的大门。
寒冷透过肌肤传来,他带着如烈火般的气场逼近。
在这冰火两重的境地中,宝雅像砧板上的鱼肉,无力抵御。
皓晨用力将她抵在墙上,幽邃的眼眸中映射出她的微弱身影。
“说句话。”
他低沉的嗓音冰凉入骨,似雪覆心扉,令宝雅胸口一滞,“别再逼我问第二次。”
她挑衅地抬头,审视眼前这无数次出现在梦境中的面庞。
“要我说什么?”
她轻轻地指尖划过他紧闭的唇,轻语,“皓晨,你想听的,是什么?”
是要她诉说对他无尽的恨意吗?
还是那些她在监狱中的漫漫长夜,独对冷砖墙,以指敲击,强迫封存起情感而获得的漠然。
她不语,黑亮的瞳孔里,燃烧着真实的火焰。
皓晨紧握拳头,霸道地覆上她的唇瓣。
同样的凉甜滋味溢入口腔,他贪婪地剥夺着她的空气,迷醉于她淡如兰花的香气,狂野如痴。
“嗯”
宝雅不满地低喃,反抗着他侵掠的气息,他的热力弥漫,迅速攻占了她的领地,理智渐行渐远。
终是他的手下败将。
直至宝雅缺氧颤抖,皓晨才放手,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宝雅。”
他低语,“你依旧如此敏感。”
这话如稻草压断,使宝雅颓然而放手,长长一叹。
面对他,她总败得体无完肤。
“放过我吧。”
宝雅垂下头,犹如败军之将,丢盔弃甲,“就算我求你了。”
目光瞬间冷硬,他逼近,两人躯干紧紧贴靠。
她的脸蛋儿泛起羞红,如同灼火般烧烫,炽烈蔓延。
“宝雅。”
皓晨轻吻她的耳垂,热浪汹涌,带电的触感使她身躯猛地一缩。
无处可逃,有限的空间内,她的目光在他是身上闪烁不定。
她知道他的脾性,六年前也是,易在她身上激燃原始激情。
但他不会强迫。
只要有求饶,他必会松手。
咬着下唇,宝雅再度祈求地看着他:“皓晨,放过我吧。”
让她远离这场纠缠。
挣扎消散在他坚实的臂膀之下,皓晨推开身后的门,拉着她迈入屋内。
那里,是个深不见底的渊阱。
宝雅内心焦虑,微微咬住了他的手背。
“皓晨,如果你再不放手,我就告你强”
食指紧紧抵住她的嘴唇,阻止那个可怕的字眼脱口而出。
“嘘。”
他狡黠地轻语,“这里是我名下的旅馆,没有人能看到。”
即便她告了,也是徒劳无功。
他大掌开始在她身上探索,点燃油花般的情绪,令她身体刹那间沸腾,颈项仰后深深陷入。
“宝雅。”
皓晨即将完全占有她之际,声息微颤,“六年了,你想象不到我对你的思念有多深。”
思念像附在骨血里的寄生虫,在每个深夜爬满他全身,令他挣脱不得。
宝雅的眼睛刹那恢复些许清明。
“我恨你”
她在心窝里低吼:“难道你的念想就只能把我锁在这乡土牢笼中六载吗?”
皓辰毫不在意她的怒火,坚决地覆上她的唇瓣,她的挣扎与苦楚化作了微弱的啜泣,消散在他炽热的触碰间。
“即使再六年,你还是属于我。”
在最后一缕狂热袭来之前,他紧攥住她,霸蛮地宣告道。
这是他们的乡间承诺,不可违逆。
博雅紧闭双眼,眼泪肆意滚落脸颊。
六年的狱墙生活犹如一部褪色的老胶片,在她脑海中一幕幕闪过,思绪乱作一团。
最后的画面定格于皓辰点燃的火焰,在他热烈的怀抱中,她的身体逐渐消融。
他在天堂与地狱中牵引着她,贪婪地摄取她的温甜与安慰,而她在无尽的渴求中终于陷入昏眩的漩涡。
泪痕已干,身上烙印着他粗砺的热情斑斑点点。
博雅低声念叨,即便是这样,对皓辰的恨依然深深埋藏心间,手指紧紧攥成拳,沉入了无尽的梦境。
次日黎明,晨光透破厚重窗帘的缝隙,撒向二人的身影,博雅微动双眸,从疲倦中缓过神来。
勉力坐起身,周身酸楚立即席卷而来,令她再次无助地跌倒在床褥上。
往事的记忆像汹涌的洪水奔流,体肤遍布卡车压过般的疼痛,博雅咬紧牙关,狠狠瞪向身旁的男人。
他安静地闭目沉睡,丝毫未因她动静醒来,深刻的五官、浓密的眼睫在晨曦下投下深深的暗影。
这样的他,不再带有平日的冷漠霸烈,如婴儿般的安宁。
博雅的心,不禁酥软了片刻。
想起六年前的那个寒冬,他冰冷如封冻的河川,只需靠近一步便能让人心扉冻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