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户外,细雨绵绵落下,博雅悄然闭眼,心情有些惘然。
她已经辨不清自己的心境。
&34;到地方了。&34;
皓辰冰冷的嗓音将她唤回神,&34;回家去吧。&34;
&34;那你呢?&34;
博雅眉头微皱,&34;天快黑了,你要去哪儿?&34;
话里夹杂着一丝未觉察的关心。
皓辰唇角上扬,微微勾勒出笑痕。
那笑意如初融的冬雪,让博雅目不转睛。
&34;我要去村委。&34;
他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袋,&34;千江现在是霍家的了,交接事项得处理。&34;
霍家。
博雅的脸色顿时暗淡下来,静静盯着他。
怎么把她忘了,千江已是霍家产业。
转身闷声离去,博雅不想再见到皓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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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雅生着闷气,望着她瘦弱的背影,皓辰发出一声轻笑。
在村里的青石小路上,她心绪繁乱有理有据,刚摆脱简良的手,千江竟又落入他的手掌之中。
是否还能重返故土,全然倚仗她的举动来决定。
皓辰驾驶老旧吉普驶离村庄,心中充满了欢畅。屋内,小南翔见到雅琴姐迈步归来,连忙迎上前抱住她的腰肢。
“雅琴姐。”
他可怜兮兮抬起头,“咱学校打算办个啥活动,名叫进山之旅,你能陪我不?”
进山之旅?
雅琴疑惑望着他,指尖滑过小南翔圆圆的脸颊,“啥进山旅啊?”
孩子也就五岁,咋可能让他参加如此凶险的游历。
瞧见雅琴发问,小南翔便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彩页交给她。
细观才发现,这原来是学校组织增进家长和孩童情感的亲子露营。场地定在近处的暮山,离乡镇不远,直线距仅有二十几里,那里是个著名的游览之地。
山势虽高达两千余米,对外却仅仅开放一千多米的一段,景色优美,没有大型野兽出没,唯有茂密丛林,少有村民踏足。
除去常见的旅行线路,其余地方极少遇见他人。于是校方考量安全,提出家长子女们需跟随向导行动,不得擅自离队。
“雅琴姐,你能陪我一起去么?”
小南翔低首轻问道,“班上好多小孩都有爹娘陪着,唯有我一个人。”
他眸光瞬间黯淡许多。
过去这类亲子活动时,皓辰忙碌无暇相随,久而久之,同学开始取笑他是无父无母的孩子。
儿子遭受这么大委屈,雅琴心田顿时柔软,轻轻捧住他的面庞:“我陪在你身边。”
她柔声许诺,在他嫩脸上印下一吻,“安心,以后有了雅琴姐,无人敢欺负你。”
过往错过的时光无法追悔,将来,她决定要陪伴在宝贝身旁。
闻听雅琴同意,小南翔蹦跳起来:“耶,我终于可以和大家一起参加学校的活动啦!”
他展开双臂在厅内欢快旋转,像是放飞的雏鸟,瞧着他兴冲冲的模样,雅琴疼惜地拍拍他头顶。
兴奋了好一会儿,小家伙才安静下来。
“雅琴姐,我也想让我爸一起去。”
他撅起小嘴说,“其实每个孩子都是爸和妈一起陪着的,唯有我不是。”
皓辰整天奔忙无暇归家,要请动他的陪行比登天还难。雅琴心有愧疚,轻轻摸了摸小南翔的脸蛋。
“雅琴姐,野营时我可以叫你妈妈么?”
小南翔怯生生地说出口,“我、我不想让大家说我是个没爸爸的孩子。”
这番恳求让孩子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深深触及了雅琴心扉,紧紧地抱住小家伙,眼泪沿着面颊滚下,她在他的耳边低声轻语:“你、你是我的孩子……别担心,往后你不再是无依的孩子了。”
听罢这样温暖的言语,小南翔的小手指也不由得用力搂住妈妈的腰。
此刻,母子的心在悄无声息间紧密相连。
待皓辰结束劳累回到别墅已临近深夜十一点半,小南翔已然安详睡着了。听到开门声,雅琴立于门前拦下了他。
雅琴面容冷峭淡漠,眼神如望着陌路人一般。
这让皓辰心中不悦,眼看她沉默不言,他焦躁欲绕道上楼。她又一次不露痕迹地挡住去路。
“你想干啥?”
皓辰的面色瞬时阴沉下来,周围仿佛也冷却了几分温度。
累了一天的他此刻只想休息,却遇着她的不懂事。
“为啥不去多陪陪南翔呢?”
雅琴压抑的情绪在此刻如烈火喷发,“你陪过孩子几回学校的活动,儿子被同学说成没爹娘的孩子,你知不知道!”
言及此,她的眼角涌上了泪水。
出狱后的雅琴,这可是她头一回在他面前流泪。
皓辰心绪愈发沉痛,空气犹如压在头上的磐石令他喘不过气,薄唇微启却始终未能言出半语。
“你说过,让我做一名称职的母亲。”
雅琴平息内心波动,“我也期盼你能做一名称职的父亲。”
孩子的成长不能缺乏完整的关爱,父亲和母亲的角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