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雅轻语,“瞧,日出正升起呢。”
金黄的旭日悄然攀爬上地平线,美景使人心怡,小南翔被这壮观日出迷住,张大嘴巴惊叹不已。
而皓辰并无欣赏之心,眼中唯有博雅的身影。
狂风怒吼,博雅终抵挡不住,晃动一下身子,缓缓跪倒在地。
她眩晕难当,似乎听到了小南翔的拼命呼喊,然而眼皮沉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发高热了吗?
博雅苦笑心头,唇角微颤。
这身子可真虚弱,连露营也能生病。
此刻,倒地时预料中的冰冷并没有触及肌肤,似乎跌进了一个温暖的胸怀。
等博雅再次睁开眼睛,她已经躺在自己熟知的房间里,腹部空荡,发出饥肠辘辘的声音。
“这是霍宅?”
她轻声自语,动动手指,听到小南翔激动的声音从侧旁传来。
“妈妈,你终于醒啦!”
博雅闻言回望,小南翔眨眼凝视着她,那萌态让她禁不住在他的小脸上轻轻地摸了一把。
真是个贴心的小家伙。
“妈妈,我都快担心死了。”
小南翔一脸献殷勤的模样端来一杯热牛奶放在床头,“爸爸说你得好好歇着,不让我说话吵到你。”
“我们是怎么回来的?”
博雅微微启唇,欲去接牛奶,却发现右手无力。
“妈妈,我来喂你喝。”
小南翔懂事地将吸管递入她的唇中,“你挂了盐水,今天早上看日出的时候,你还昏过去了,爸爸把你背回了家。”
背回来!
博雅震惊地看着小南翔,连牛奶也忘记了喝。
皓辰怎么会屈尊背她,还一路背着回家?
“是真的哦。”
见博雅不信,小南翔得意洋洋地说,“我就知道,爸爸是最好的爸爸,不愿妈妈吃苦头的。”
费了好大一番劲,博雅才清楚了来龙去脉。
她高热昏迷,皓辰接住了她,背着下山把她安置在车上。
可是,或许是因病不适,她的手指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放,皓辰顺势坐到后排,把她的头靠在他的腿上。
随后抵达别墅,他仍是把博雅背到卧室。
“原来是这样。”
博雅低语叹息,目光复杂的投向窗外。
对他而言,或许所有这些仅仅是对她的责任。
博雅卧病修养,傍晚时分,江艳婉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来到门前。
她熟练地进入卧室,见小南翔正乖乖趴在床边听博雅讲故事。
“南翔,不要纠缠简阿姨。”
江艳婉放下礼品,宠爱地笑了起来,“让简阿姨多喝水少说话,江阿姨给你做爱吃的蒸糕,好不好?”
闻言,小南翔并未抬头,而是紧紧握住博雅的手臂。
“妈妈,把这个故事讲完,行不行?”
他摇晃着她的手哀怜道,“爸爸从来不会给我把故事讲完,总是让我自己学看书,没意思的爸爸。”
皓辰这是逼迫小南翔学习识字呢。
博雅轻轻刮过他的鼻子,“好嘞,宝贝,妈妈这就接着讲。”
母子俩之间的默契互动落入江艳婉眼底,她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
霍南翔居然叫她妈妈?
他真的接受了博雅吗?
江艳婉震惊极了,走上前紧紧握住了霍南翔的小手,“南翔,你刚才叫简阿姨叫什么?”
“妈妈!”
小南翔不耐烦地摆脱她,“江阿姨,别打断我和妈妈讲故事。”
孩子的力道虽不大,江艳婉却不稳地退了数步。
“你怎么可以叫她妈妈?”
她唇齿发抖,脸色发白,尖细的指甲深深掐入了自己的手心肉中。
“为什么不可以?”
小南翔轻轻地将头靠在博雅的胳膊上,“她是最棒的妈妈。”
有了博雅,他不再是无妈照顾的野孩子了
孩子的身形虽瘦弱,小小身躯洋溢的温暖却让春芽深感触动,忍不住左手轻轻环抱,亲昵地在那柔嫩额头留下一个亲吻。
荷叶憔悴苍白,再也无法忍受眼前的情景,匆忙离家而去。
南翔接纳了春芽,这对荷花而言犹如警讯降临。若是再令石瑾铭动情,那她嫁给明泽的梦想就遥不可及。绝不可以让这张唯一的底牌溜掉!
望着荷叶带着沮丧离去,春芽才轻轻松开小南翔,“乖乖听完故事再去邻室安寝,今夜妈咪没法陪你在同一屋檐下。”
“不,不行。”小南翔大眼睛闪闪发光,“我很壮实的,不会染病的。”
休想借病之名将他支开!
看见儿子天真无邪的面容,春芽宠溺地在他脸颊啄了一下。
修养数日,春芽的身体日渐恢复,高热疾逝如梦,她再次全心投入照顾小南翔的生活,烹调美食,送他进堂习乐。
这天晚上,刚从小南翔的学校接到他,明泽便也随即回了农家小院。
“公司年终聚餐快到了。”
他神色冷淡地说,“按规矩,我需要携带一位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