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晨霞愈发愤怒,猛地挺直腰板,“你要不要脸,真以为我家儿媳妇会永远容你?”
“六年前你就坏了良心,像只臭狐狸似的,黏在我儿子身边不肯离开,六年时光如斯,你居然还不罢休。”
“狐狸精!心思阴险,听清楚了,立马从咱霍家滚出去!”
晨霞狠狠盯着她,口舌如刀般地刺向博雅。博雅面对这冷言恶语,目光逐渐凝冻。
“娼妇,说话呀!”
她逼近博雅,甩了一巴掌过去。“我了解你要的是银两,说吧,多少钱才肯滚蛋?”
抽出厚厚的支票簿,在博雅眼前晃了晃,扔向她的脸颊。“自己填,领了钱立刻给我走得远远的!”
支票漫天飘洒落在博雅面前,她按着炽热疼痛的脸颊,眼神冷若寒霜:“我不需要你的钱。”
字字咬紧,她说,“只要你不干涉我,我绝不纠缠你的儿子。”
“呵,倒是有骨气。”
晨霞冷嘲道,“那就快滚,双腿可是长在你自己身上!”
博雅点点头,仅说了个字:“好。”
听到这样决然的回应,晨霞怔了怔,刚想说话,别墅大门被人推开。
皓晨面色冷漠走进来,令她一惊。“你不是在霍家开会吗?”
今天霍氏集团举行一年一度的年终会,通常他要忙到深夜才有空。皓晨一言不发,瞥见边上肿胀面颊的博雅,眼神更添严酷。
他在沙发上沉着冷淡,静静地看向晨霞,这样的神情使得晨霞心中越发惶恐,嘴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
“儿子,你怎么啦,脸色吓得吓人。”
自从皓晨执掌霍氏以来,作为母亲的她已难以驾驭,倒是父亲霍天雄还能在皓晨面前说上几句话。
他身上流露的威权气息,使晨霞的言语显得无力。“妈,你是谁让你来的?”
皓晨问,“爹在会议上忙碌,你应该去帮忙。”
“帮我?” 晨霞提起来就恼怒,提起霍天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家里已经一团糟,再不管,咱霍家怕是要四分五裂了!”
有博雅这样的女人在,家里哪还能安生?
“妈!”
皓晨嗓音提高,“爸在家里累了,回去照顾他吧。”
说完,毫不拖泥带水,皓晨立即示意李婶和大辉将客人送出门。晨霞虽然不甘愿,仍被二人劝出门外。
目送晨霞离家后,皓晨望向博雅。她静立在那里,倔强坚定,脸上仍有晨霞留下的掌印,红痕映衬着她苍白坚强的小脸。
皓晨未言,直接走进厨房,李婶早已煮好了鸡蛋。他小心翼翼剥去蛋白,趁着温热贴在她脸上。动作细腻轻盈,仿佛她的脸是他手中的瑰宝。两个人的贴近让博雅静观其变。
昔日冷漠的眼眸里,藏着她读不懂的情绪。是心疼吗?但何须心疼呢?她不过是儿子的生母,对他是填补孤独的存在。
“我离开好了。”博雅开口,“在这给你添了很多麻烦,我还是离去为好。”
如同当初逃离简家般,如今也要离开霍家。皓晨沉默不语,持续替她敷脸。不过眼中的不明情感已渐渐消退。
眼神复归清冷,但博雅不愿放弃。“我不在这里过夜,但每日接送南翔,陪他睡,等他入睡再离开。”
能每日见到儿子,辛苦点她也能承受。只是她不能再住在霍家。
“你要走?” 皓晨冷声质问,“可以。”
走进书房,他拿出一份文件扔向她面前,“签了它,你就能解脱了。”
“离婚协议书”四字清晰地印在纸上,博雅不敢相信地看着,瘦弱手指微颤,拾起地上的协议书。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这一切。这正是她最渴望的,她向往自由,追求不被打扰的生活。
她的心在六年前的那个夜晚就已经枯萎。余生,让她静静地自生自灭吧。
看着她要激动地签名,皓晨的手指握得更紧,目光寒冽地看着她说:“你想清楚了吗?”
“签字后,别再来见南翔。”
博雅的手突然停住了,眼底似乎燃起了火焰。
“如果跟我离了婚,你别再自称南翔的母亲。我会为他找到更好的替代你的人。”
声音冷淡无情,博雅清楚,皓晨从不开空头支票。他是认真的。
手指颤抖不已,博雅面色惨白,绝望地看向他:“假如我不离婚呢?”
“那就照常生活。”
皓晨淡漠道,“扮演好妈妈的角色。”
依旧是他身边的女人,继续保持现在的生活状态。
博雅合上眼眸,泪水悄然聚集,从眼角滴下。皓晨没有再去关注她的眼泪,转身进了书房,留下清冷的声音萦绕:“跟你共处一室的是我。”
不是晨霞。
这话让她瞬间睁开眼睛,匆忙抹去眼泪,却找不到他离去的身影。皓晨掩上门,拨通了电话,对着电话另一头的霍天雄冷语道:
“爹。”
他一字一顿地呼唤,“别再让你的女人来这别墅胡闹。”
“又去找她麻烦了吗?”
老霍停顿良久,说:“瑾铭,你娘心系你啊,咱还是与博雅走得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