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博雅,小南翔很快便安定下来,依恋着母亲,无论语晨如何哄劝,都不愿放手离她身边。
“果真是勾人的妖精。”
语晨心生愤恨,她不止迷住了自己的儿子,连孙子都被她勾住了心神。
此刻想要摆脱博雅,已绝非易事。
博雅在场,江燕婉的存在顿时变得尴尬。
中午时分,大伙儿落座,皓辰就座后,径直把博雅拉到了他右侧。
他的左侧则是霍天雄,小南翔太小,只好坐在博雅的下座,身旁是江燕婉。有了博雅与小南翔,江燕婉几乎连多看他一眼都不能。
看到江燕婉不时扭头向皓辰望去,小南翔无知无畏开口:“江阿姨,为何总是看爸爸那边呀?”
孩子的话语稚嫩却犀利,宴上众人皆明了其中含义,顿时捕捉到了端倪。
江燕婉脸更红了。
“瞎说些什么,我只是打算敬酒给外公呢。”
江燕婉随意搪塞了几句,随即举杯敬了霍天雄,说了一些吉祥的话。她在一旁殷勤,博雅毫不理会,专心地帮小南翔剔除鱼骨。
他不能食虾,只能通过鱼肉补给海洋蛋白质。
“雅博姐姐,你吃饭吧,让来我帮着照应小南翔。”
江燕婉热心地提议,“从前我就照料过他,绝不会让他饿肚子的。”
她献殷勤,博雅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摇头拒绝:“小南翔是我儿子。”
博雅字字清楚:“若非亲人,我不放心交给别人。”
江燕婉面色立变。
她的意思是明确的,将江燕婉排除在外。面对众人,江燕婉无法反驳,只得咽下这口气。
瞧见江燕婉面色不佳,博雅并未收敛,接着说道:“燕婉,刚才我去厨房帮忙,看到你站在那个台上吧。”
“怎么了,雅博姐姐?”
“那是属于你的位置吗?”
博雅紧盯着她,“瑾铭旁边的女伴,意味着什么,你比任何人都明白。”
席间的客人都安静下来,气氛骤然凝重。
看着江燕婉迅速胀红的脸颊,以及博雅漠然的目光,冯梓鑫饶有兴趣地支起了脸,好戏上场了。
“雅博姐姐,对不起,我只是看到瑾铭哥没伴,所以我临时去帮忙应付一下社交场合。”
江燕婉喃喃解释,“没有其他意思。”
虽则江家与霍家之间有婚约,但这与姜柔和皓辰有关,与她无干。
再者,博雅和皓辰本就是夫妇,是众所周知的事。
假如她真有心思,那才算是第三者介入。
江燕婉语气楚楚可怜,似乎手足无措的样子让博雅内心冷笑不已。
好一片虚伪的纯洁。
若是早些认清江燕婉的真实面貌,并历经六年前的教训,她还会被这张看似纯净的脸孔欺骗。
“没有其他意思?”
博雅咄咄相逼,“你对瑾铭一点其他心思也没有吗?”
江燕婉咬紧嘴唇,楚楚看着语晨,泪珠儿仿佛就要滑落。
她不能应答,不管是肯定还是否定,都不妥。
目睹江燕婉处境尴尬,语晨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博雅,你不要太过分!”
“是谁太过分,是我们吗?”
博雅冰冷地回应:“婆婆,我不是瞎子,凡事别做太过了。将来我可以走了,谁也无法阻挡你们婆媳亲厚的相处。”
话音一落,博雅便起身离去。
在厨房她就想明白了。
六年监禁已是事实。
对语晨等霍家人来说,她就是耻辱柱上的囚犯,永远脱不掉过去的枷锁…
刚送她躲入灶房,立刻转身伴着江燕婉走到皓辰近前,即便是聋子哑巴也看得出来陈语晨别有用心。
罢了,博雅幽幽一叹,脚步却没有停歇,径直朝大门口走去。
她知道不会有回眸的瞬间。
如此一番风波过后,陈语晨正好顺势而为,将江燕婉深植于皓辰的生活之中。而博雅呢,只要日后能见到孩子,便满足了。
博雅欲走,小南翔死活不肯,哭喊着追出去,却是被江燕婉紧紧搂在怀里。皓辰愁眉紧锁地试图抚慰,平日里父亲的话语对孩子有着无上的权威,而今,不论他说什么,小南翔都不听,反而哭得越发凄厉。
宾客也尽显尴尬,说罢客套话,以家中有急事为由纷纷告辞。一眨眼的工夫,酒宴散去大半,霍天雄一面哄着孙儿,一面怒视着陈语晨。
“瞧瞧你闯的祸!”
他愤得身躯微颤,“博雅是正妻!若没正式离异,你就别再给我惹出这些乱子!”
怒不可遏之下,霍天雄猛地抓起桌上烟灰缸,狠狠掷向地面。精巧剔透的水晶应声碎裂,陈语晨低头,默然无声。
她在寿宴上挑起的事端导致了此刻的僵局,的确错在自己。此时,小南翔仍在哭泣,皓辰轻抚着他脊背,凌厉的目光环顾整个大厅。江燕婉早已悄无声息地离场,剩下的是他,他的父母,还有小南翔等亲友。
又一次,冯梓鑫看了场好戏。皓辰皱紧眉头,拭去小南翔面颊的泪水。
庭院门前,博雅即将打开车门离去,这时一道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