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瞥了眼来电显示,皱了皱眉,她还是接通了。
刚接听,简明清沙哑的声音便传来:“丫头,家里有个难题,简良惹事了!”
简清明不停悲诉:“他打伤人,人家死活要告他,要判他无期徒刑!”
听着这话,婉雅轻轻哼了一声。
这个时候想到她了吗?
不说抢回千江的艰难,那些年在监狱里,她从未见简家的人来看过自己。
要是没有明晨每月派人送来小南山的照片,怕是她早就支撑不住了。
“你不肯帮忙?”
简清明没想到她的冷漠,冷声责问:“他可是你弟弟啊!”
“就算他是我弟弟又如何?”
婉雅冷声道:“当初把我丢进霍家,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是家人?”
她是个有感情的人,不是无血无肉的机器。
六年监禁的日子,他们从未来探望过她一次。
她每个月只能盯着小南山的照片,指尖颤抖地描绘他的眉眼,想象那个出自自己生命的孩儿长大成人。
然而简家呢?
甚至一句话都没有!
这就是她的家,只为了利益,就把她丢到霍家,不关心当初她为何与明晨走到一起,也没想过把她推进监狱是否还会有生还可能。
这样的家庭,令她心生厌倦。
听到婉雅的话语,那抑制着的怒吼中包含了数不清的压抑和痛苦,简清明愣了愣,还是在电话中强词夺理。
“丫头,当年的事情咱们家也是无可奈何,你有怨言也正常。”
简清明低声劝道,“但你弟弟有难,你不能袖手旁观啊。”
现在的她可是明晨身边的宠儿,传言说只要她开口,明晨就能帮她弄到想要的。
就连最初,她要千江,不也是明晨设套给简良的吗?
“你是我的女儿,简家逢大难你都不能相助?简良是你的亲弟弟,是我们简家唯一的香火!”
简清明祭出了家族血脉这副牌压制她,婉雅冷冷一笑道。
当初他狠心丢弃母亲,娶了别人,视简良为亲生子,他何时考虑过她?
从小到大,她始终是简良的替补,任人欺负。
“他的事我不会插手。”
扔下这几个字,她挂断了电话。
凝望着渐渐暗下的手机屏幕,她想想,索性把电话设置了只接受指定联系人。
她了解简清明的性格,刚拒绝了他,他肯定会换别的号码再来烦,不死心直到她答应。
自从进了霍家,他们没办法硬逼着她做事,就用这种骚扰来折腾。
不出十来分钟,婉雅的手机上显示了一长串拦截信息,全是熟悉的电话,连简家的佣人都在其中。
婉雅轻叹口气,关掉手机,不去烦恼这些烦心事。
她唯一的亲人就是小南山。
其他人如何,与她无关。
她的心早就磨砺得通透,剩下的人生,只想和儿子好好生活下去。
门外,看见婉雅紧锁的眉头,明晨转身离去。
第二天午后,婉雅将小南山送去音乐室,家中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简清明来别墅时,婉雅正埋头在书房画图。
李阿姨并不知情,只听说他是婉雅的父亲,便恭敬地开门,请他进屋。
看到那张令人厌恶的老脸,婉雅险些没晕过去。
竟然找上门来!
可人已进家门,婉雅也不好让李阿姨直接轰出去。
冷哼一声,她在沙发上坐定,不让李阿姨上茶,也没理会简清明。
看着女儿的冷脸,简清明赔笑挨着她坐下。
“瑶瑶,爸爸来看看你,怎么不理爸爸呢?”
“看我?”
婉雅不屑一笑,“怎么做都白搭,他的生死跟我无关。”
“你这是大逆不道!”
简明远一肚子火,说话时胸脯都跟着哆嗦,“你弟正蹲大狱,等着无期呢,当年你也不过才关了六年。”
“狱里的滋味你会不知道?怎么舍得看他受那份罪?”
听这番话,薄亚冷笑着说。
这就是她爹。他自己知道坐牢的难受,简良惹祸就着急来找她,但她被关了六年,他们一家却是袖手旁观。说白了,她没当成家人啊。
薄亚心如醋溜白菜般泛酸,瞥了眼气红脸的老爹,凉冰冰地说,“他做了什么亏心事?”
见她肯开口,简明远赶忙说,“也不算大事情,就打了个人。”
以前,简良迷上了村里的珍妮,非要娶回家,整天和珍妮黏在一块儿。大家都以为他俩感情好得不得了。正当简明远琢磨给他们俩办订亲酒,一个叫李贵的青年来找麻烦,说珍妮是他相好的,逼珍妮跟他回去。
简良不愿意,李贵也不是善茬,两人打起来了。手忙脚乱之间,简良失手拿花瓶砸了李贵脑袋,人家当场晕过去,伤得不行,活生生躺着没了气。
李家认定简良有意伤害,非要关他一辈子。薄亚听完,拳头悄悄握紧,“这可真是没一个好人。”
她的话听得简明远窝火,瞪了薄亚一眼,冷冷说:“你就知道说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