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江小姐不是所有的信息都给钱的，要真话，且不能重样的。像报告你喜欢吃什么之类的，也要等她亲自验证后再付钱。”
果然如此。
明晨顿时恍然，心中有了定论。
此前江燕婉每隔几天就提着他喜欢的食物来找他，说是亲手做的，请他品尝。每次都是令人难以抵挡的美味，他全数吃下。
她清楚他的喜好，不喜的事情她都替他做。他一直认为是她关心过度，了解他的一切爱好，心灵相通。所以他总是器重江燕婉，认为她懂得他。
现在想来，不过是刻意谋划的手段。
她仍然是他曾认识的那个独立坚强、乐于帮助他的女人吗？
小女佣紧张不安地看着明晨，他脸色变换，始终没有处置她，令她不敢开口。那压过来的压抑气息，她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能默默等待。
“你走吧。”他轻声道，“去找李阿姨，拿了工资走人。”
明晨没处罚她，小女佣难以置信，他不耐烦地挥手赶人出去。
“日后不许再提在霍家工作过的事。”明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霍家不容有内贼，丢不起这个人。”
或许她是为了金钱而出卖他，又或有非得钱的理由，但他并不关心这些。他只想让别墅回归宁静。
小女佣呆滞地看着明晨走进二楼，身影渐行渐远。她想追赶，却步伐沉重，提不起来。
李妈拿来一张卡递给小女佣：“走吧，霍总心善，说毕竟曾侍奉过他，就不追究了。”
她像个赶苍蝇似的把小女佣的物品抛出，然后关门了事。
冬日的冷空气中，小女佣悲伤地看着那高大的别墅，眼泪止不住地掉。
进入书房，明晨看见薄亚坐在书桌前，手持设计书籍看得入神。
不去赛菲娜的公司了，薄亚转而想着学习设计，以往接触的设计书已给她打下扎实基础，现在的她已有基本设计技能。
只是她还设计不出成品，薄亚认为没有扎实的学习基础，创作出的作品难免被人嘲笑。
明晨静静地靠在门框上欣赏她，她的容貌并非艳光四射，却是耐人寻味的美，越看越有味道，独有一种风味。
这就是她特有的魅力吧。
一切都平静美好，薄亚放下书，注意到身边的明晨，不由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轻问，“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如果不是她无意间瞧见他，可能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
明晨没吱声，大步走来，俊俏的脸庞突然间在她眼前放大，热气喷在她脸颊上，她直觉不敢抬头看他。“你喜欢做衣裳？”清淡熟悉的声音响起，薄亚轻轻点点头。
“我在大学学的就是衣裳设计呢。”薄亚认真地说，“那时我的作品在学校还拿过新秀奖，是上百所学校联合的比赛。不过后来我就……”话到一半，她就停住了，只抿紧嘴唇，明晨也没有追问下去。
因为她后来进了牢房，那里的六年，什么激情都被消磨光了。如今她再次拿起设计书，不知是打发时间，还是想重新拾起旧日的才华。
明晨看了看她读的书，旁边还有随笔勾勒的草图，线条虽显缭乱，但他的眼不瞎，看出其中的设计感。“千江近几年才出的几样货。”他似是不经意提起，“那些不是你妈妈留下的吧。”
她母亲早年间已经过世，他不信那是她的作品。
薄亚手一紧，又松开，内心汹涌让她不停深呼吸，“不是，我自己画的。”她压低嗓音说，“当年千江还没被简良抢走时，我就自己设计了几款送给简良，让他帮着恢复千江的元气。”
结果她被简良算计，跌入了明晨的世界，连千江也被夺走了。简家没她的位置，也是她疏于防备亲生父兄，自食其果。脸上热度上升，明晨把她紧紧压在墙上，深眸盯着她。
“想设计？想找事做？我可以给你机会。”他的话语依旧清凉熟悉，铿锵有力，“霍氏也有设计部，主打品牌的服装好久没有新气息了，你可以试一试。”
他真想把薄亚纳入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