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薄亚执意要去，李嫂摸了摸鼻子，便不再多言，贴心地为薄亚开了门。母子深情厚谊，她作为佣人，不便多插手。
外面雪下得很大，薄亚出门没多久就有点后悔。风刺骨的冷，尽管穿着厚厚的衣物，但冷风似乎故意往衣领里钻，让她颤抖不已。
谁说北方的冬天好过啊！
薄亚轻轻哈了口气，下意识地紧了紧钱包。李嫂刚才建议她开车去，或让林司机接送，她坚决拒绝了，只说这么冷的天气散步正好。烤红薯摊离得不远，走过去也就十几分钟。
现在看来，李嫂真的是为她好。外面天寒地冻的，薄亚已经没出门的念头了。
拖着脚步找到烤红薯摊位，艰难地推开店门，暖气和甜美的香气迎面扑来，心情顿时好些。
“来两串糖葫芦。”
薄亚摘下围巾，笑着说，“还有那边的烤红薯，我要四五斤。”这玩意儿不坏，想吃加热一下就行，多买点也省事。
店主是个五六十岁的阿婆，满头白发，满脸笑意地给薄亚称红薯。她是薄亚的老主顾，这家摊子闻名海城，早在她读大学时就经常光顾。
热乎乎的红薯和糖葫芦递给薄亚，她扫码付款后准备出门，一个熟悉的身影进来了。
“瑶，是你啊！”
凌远笑容满面地招呼，“还是这儿的烤红薯最好吃。刚才我还想着你会不会也馋了来买呢。”
他爱吃这地方的烤红薯，当年和薄亚都是常客。
凌远情绪高涨，看着薄亚热情异常。但薄亚淡淡笑着点头，眼眸里没有太多欢喜。
她不想跟他走得太近。
先前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薄亚不清楚他的想法，他竟然公开宣称有感情。这事让薄亚相当尴尬，几次想解释清楚，怕加深误会就没行动。
现在突然相遇，看着他热烈的样子，她只感到更难为情。
尝到薄亚冷淡的态度，凌远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此刻他也明白当初在冯梓鑫面前的表现造成多大影响。
报上时不时传出两人的八卦，即使明晨尽力打压，消息仍然四散。
“瑶，对不起。”
凌远轻声道，“我当时怎么就说那些糊涂话了，别放在心上。”
“没事。”
薄亚微笑着摆手，“凌学长，我更愿意这么叫你。”
她是霍家的夫人，也有孩子了，凌远只能是她的凌学长。
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凌远低低叹了口气。算了，将来她自然会懂他的心。
一番话说开，尴尬减轻不少，这是绯闻后的首次单独相见，凌远不停看着她。
她的皮肤更加光泽动人，身体曲线更为饱满
燕子的身板儿像是罩上了一层贵气，瞧见这一幕，皓晨对她的好，想必是真的。她的气质变化如此显著，就像整个世界都为之翻了个身。
真挺好。
牛犇埋头走着，看见婉如细心剥着地瓜皮，甜甜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连周遭的寒意都显得不那么刺骨了。
“婉如，皓晨对你可好？”牛犇悄声问，事儿发生后，她是不是还好好的？
这问题早想在那次绿化项目发布会上问了，只是人多嘴杂，他一直没找到独处的机会。
“还好啊。”婉如淡淡应道，“牛大哥你了解我的，他也舍不得太过待我差。”
即使不好，她也无所谓。
俩人闲扯了几句，婉如有点心急地看了眼手表。出门挺久的，南翔那个急脾气估计等得不耐烦了。
她焦急的脸色瞒不过牛犇，他是想留她，但又舍不得强求。谁知道自己期盼这一刻多久了。
没提分别，婉如也不好意思说先回去，两人都低头闷声在雪地里走着，就像两个怄气的孩子，较劲谁更会沉得住气。
却不知道，暗角有人手持手机摄像头，偷偷摄下了这一切。
街边的拐角，藏着一辆黑色越野，司机收到手机提示，猛然踩下油门。
随着轰然一响，车子猛地冲了出来。下过雪的路面湿滑，越野车发动机轰鸣，飞驰朝二人冲去。牛犇和婉如听到动静转头，只见车辆在他们眼前逐渐放大。
“快躲开！”
生死关头，牛犇使出全身力气将婉如推开，自己踉跄逃向路边，可速度仍不敌飞驰的越野。
橡胶和雪地的摩擦声刺耳，火花四溅。婉如全身酥麻，挣扎起身。被重重摔到一旁冰冷的地上，幸好她包裹得严实，青肿是免不了的，但伤势倒不重。
直到看到在地上拖行了许久的牛犇，婉如的眼圈立刻红了。他平躺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头上一片殷红，静悄悄的，没发出一丝声响。
纯净的雪地中，那一抹刺目的红，分外触目惊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