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亚来到语晨面前，直立而不自卑，直视着她。这老妇又要闹什么？
出乎意料，薄亚没有丝毫畏惧，反而让语晨感到意外。她上下打量薄亚几眼，冷着脸对她挥手，示意跟自己过去。“这边。”
语晨淡淡地说，“别丢霍家人的脸。”
拉起薄亚就要朝电梯走去，薄亚也没反对，跟随其后。
到了电梯间，人不算多。语晨扭头瞥了一眼薄亚，不假思索地狠狠扇了一耳光。她力度不小，薄亚右侧脸颊如火烧一般，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这个贱人！”语晨咒骂，“瑾铭为什么会沾上你这种贱货，到处给我们霍家添乱，现在还要闹出人命。”
“你差点败光了霍家的运气！”商人都重视家族的名声和运势，而涉及人命案件会让集团的运势变差。这对语晨而言，简直是灾祸。
薄亚捂着发热的脸颊，眼神冰冷地瞪着语晨，毫不屈服。“道歉。”
“你疯了，要我向你道歉？”语晨鄙夷地说，“薄亚，你毕竟是简家的女儿，不要做白日梦。”
不论辈分还是儿媳身份，语晨都找得出足够的理由来教训薄亚，迫使她顺从。“霍家的大门，我不屑进。”薄亚冷静地说，“你向我道歉。”
“不屑进就滚出去！”
语晨恼怒了，又高举手掌，“你以为霍家稀罕你，来这儿就是让你滚蛋！”
话音未落，明晨冷着脸挡住即将落下的手掌。他的手抓住了语晨的手腕，上面已经有清晰的红痕。尝试挣脱几次无效后，语晨干脆不动了，看着他们俩，怒气难抑：“你还在保护她，她就是个惹祸精！”
“妈，你走吧。”
“我不走。”
语晨强硬地回应，“我倒要看看你能把这个小贱人捧到什么地步，难道你打算一直养着她吗？”
“是啊。”
明晨冷冷地回答。
他斩钉截铁的回答让语晨出乎意料，想要反驳，但他此刻无比温柔地托起薄亚的脸颊，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他的眼神温柔如水，似乎捧着世界上最宝贵的珠宝。
薄亚肤质本来白皙，刚才的一巴掌留下显眼的红色印痕。他心疼地在她脸颊上吹了吹，轻声叹息。然后，明晨拉着薄亚到身后，寒冽的目光对准语晨。
“你太过分了。”
被儿子当场训斥，加上周围同事好奇的目光，语晨面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眼神也变得更加狠厉。
“你凭什么叫嚣我！”她怒视着明晨，“霍家的名誉都因为你受损，你快点和薄亚办理离婚。”
“不可能。”明晨说着挥手，大伟带着保安走上前来，客气地对语晨鞠躬。
“夫人，您先回去吧。”
“好啊，居然用保安来压我。”
语晨冷冷地说，“我今天不会走，孩子，我告诉你，如果你不和薄亚离婚，我今天就从霍家大楼跳下去。”
这样克夫的人不能留，不然早晚被她毁掉。语晨放下狠话，薄亚惊讶地瞪大眼睛。
逼她离开，竟不惜自杀威胁？薄亚渐渐平静下心情，冷笑道：“我走。”
她早就不想在这里牵扯，现在能摆脱并非坏事。语晨满意地哼了一声，正欲开口，明晨坚定地挡在薄亚身后：“你跳吧。”
“我不会让她离开。”
明晨那深沉的眼睛里，让语晨都不敢正视，她的脸一红，生气地甩了甩手，哼唧一声，赌气似的跑了开去。
看着语晨离去的背影，薄亚轻声叹了口气。
“这又何必呢。”
他晶莹的眼睛映着她的倩影，犹如最美的珠玉，“为我，不值当。”
“值不值，我说了算。”
明晨不耐烦地说着，迈开步子，狠狠地把她顶在墙边。
他的目光犀利得像刀，似乎能穿透她的心，“记住，你归我管，没我同意，你哪儿也别想去。”
“假如我偏要走呢？”
薄亚抬头迎着他，毫不退缩，“明晨，来或去，那是我自个儿的选择，跟你没关系。”
“没这个可能。”
明晨坚毅地重复，“薄亚，别忘了我们的孩子。”
他不再叫她瑶，叫她的名字，薄亚心中一抽。两人的眼神交错，在空中碰撞出火花。
也许只有一分钟，也许是久远的年代，薄亚先垂下了眸子。
“我知道了。”
她柔顺地点点头，“不会胡闹了。”
但她心底的反抗声仍在狂吼。
此刻的顺从只是暂时的，她会铭记这被迫低头的耻辱。
明晨放开她，无情地转过身，大步离去，每一步都重重地落在薄亚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