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地位最高的他虽平时与小南翔最亲,但对于明晨的话,小南翔总会听进去。
“南翔,吃饭。”
察觉到薄亚求助的眼神,明晨冷着脸说,并将她夹过菜的碟子放在小南翔面前,平日里不容反抗的威严尽显,语调中多了一分命令的意味。
小南翔看着父亲和妈妈,知道再拒绝不了,气鼓鼓地抿着嘴唇离开餐桌,冲进自己的卧室。
不多时,悲愤的哭声从房间传出来。见小南翔如此伤心,薄亚心头也是一阵揪疼,轻轻地叹了口气,放下了碗筷
&34;哎呀,这是咋回事啊。&34;
石头吃完晚饭,放下土瓷碗,朝荷花认真的说道,&34;看你和翔子这么拌嘴,可不多见。&34;
别说吵了,平时娘俩连口角都没碰过一回。这阵仗,不是有大疙瘩,小翔子和荷花是不会这么僵持的。
瞧见石头过问,荷花心里烦躁,轻声摇头,&34;你莫管了,我自己能搞定。&34;
她既然不愿意说,石头信得过她,就没再多嘴。这晚上,翔子头一次不跟荷花一起睡,也硬生生地不求故事哄睡。以往他是非要荷花哄一哄,讲一讲,方肯安心入睡。这一闹腾,两个人都别扭,荷花更是翻来覆去,整个夜晚难以入眠。
真要跟娃子杠上了吗?她在被窝里左右翻身,重重叹气。她相信她的直觉。
一听姜禾要来家吃饭,她看见姜禾和蔼的眼神中闪过一道光芒,那光芒太刺眼,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儿即将发生,是个不详的征兆。
第二天清晨,荷花和翔子都没能按时醒来,太阳都已经高高挂起,时针指向了十点半。母子俩坐在餐桌边,都不言语,翔子鼓着腮帮子扒拉饭,荷花则是食不甘味。
&34;太太,霍总说给您放一天假。&34;
李婶端了牛奶进来,悄声告诉她,&34;霍总让您安心,他不会算您旷工的。&34;
这鬼小子。他黑卡里的钱足矣她在霍家上两辈子班,此时又这么说道,显然是故意气她的。
荷花瞥了一眼一旁的翔子,微微点点头,放下手中的碗。
&34;今儿还去学堂吗?&34;
&34;不去。&34;
翔子难得开口,倔强地看着她,&34;妈咪不许江老师来家里吃饭,我就不去学堂。&34;
&34;当真?&34;
&34;当真。&34;
小孩眉头微蹙,眼神固执,像极了那个人不讲情面时惹人厌的模样,荷花不由心生烦乱。
&34;那好,我替你办转学手续。&34;
荷花语气坚决地说,&34;你不念书,我就给你换学校,再换个学校还不上,就干脆呆在家,我去办退学手续。&34;
这短短的话语,让翔子愣怔在餐桌旁。退学? 真的吗?
眼看荷花穿上大衣,准备出门,他终于回过神,想要喊住荷花却说不出口,泪水在眼眶里直转。最后,他咬紧了唇,眼泪啪嗒啪嗒砸在地上。
李婶看着翔子这般伤心,明白荷花和翔子一样倔强,赶忙小跑到门口启动车的荷花身旁。
&34;太太,您真打算给少爷退学啊?&34;
荷花看翔子刚才哭,自然是看在眼里的,李婶现在跟来,不用猜也知道是为了翔子而来。
她面无表情,然而眼中满是对翔子的痛苦之情。
&34;是的。&34;
她低声道,&34;翔子口中的江老师就是姜家大小姐,这样的教师,我不敢给他。&34;
如今为了姜禾就已经如此闹腾,日后只怕还有更多麻烦。
那就干脆退学吧。家里的教师也不比学校的逊色,甚至更好。只因她不想让翔子失去完整的童年,减少与其他孩子的交往,阻碍性格的成长。
人是群居动物,尤其孩子成长的阶段更为关键。只有在学堂,他的人格才会更好发展。
可现在为了姜禾,她改变了主意。
这还得了,翔子刚因为她和姜禾吵架,要是翔子跟姜禾亲近得水乳交融,分都分不开的话……
一想姜禾可能会取代她在翔子心中的位置,荷花脊背不禁一阵寒意袭来。
人性本自私,母爱尤其如此。
开着车子来到学堂,薄亚熟知小翔子班级导师的办公室在哪,直接走了过去。正好导师没课,在办公室里批改作业,见到是荷花,立刻面带微笑迎上来,&34;太太,您怎么来学校了?&34;
虽说表面上打着招呼,然而导师心里盘算着,难不成是翔子生病,所以上学没来?
还是和其他同学闹了不愉快,受到委屈,特意来学校讨说法的?
内心忐忑,导师的笑容有些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