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机灵鬼张浩,心里明了得很。
脸上温柔的笑意自皓辰收敛,口吻却仍温文尔雅,“请问张教师。”
“晓艳婉曾是学生于张教授,枫院一会见过你,她过往你也皆知情,不给高分缘由何在?”
“您也晓枫叶一会见着了?”张浩惊叹着,脱口又用手掩嘴,此言不假,真傻帽一位,皓晨窃笑。
“莫自扰烦忧张教师。”他低语道,
“咱俩之联系清清楚楚,江晓艳和谁通信我也留意于胸,你们在枫叶一会相见所谈,应是比试的事儿啦。”
那眼神锐利如锥,刺痛张浩的目光,见他神情如此冰冷,只好承认事实了。
“确有见会。”
他附耳低说,“要求给她高分,给霍太低分数,确保您娘分总低于她的。”
“那又为何不施以援手?”
皓晨嘴角微扬,“张教师,你有事未告知我啊。”
“我实无法抗拒。”
张浩细数道,“当日的情形您也见矣,所有人给满分于雅晴,荔容绣手双面赢得魁首,我该咋整。”
“如此吗?!”
他目光冷冷,张嘴无一语。
那一刹,给雅晴以满分,只因众人敬仰荔容绣手,不须众人敬仰。
若找张浩随便借口,分给九分甚至七八,也没谁非言啥。
纵于无济,起码也应付得来江燕婉啊。
怎的,张浩毅然抉择满分奉予。
“你并非不帮助晓艳,实则不愿与其纠葛啦。”
音调蓦地拔升,“张浩啊,您的品行业界皆知,唯做事得财,你既拿人钱财不办事,后果仅剩二者。”
“一则你不愿办便退其银,二则不闻其言也避其人。”
但他见过晓艳,且纳过钱财,却未能办事。
或许晓艳还未醒觉,误以为运数欠佳,皓晨可不能如是想。
那眼神熠熠灼烤张浩,后者重重叹气一声。
“什么都瞒不过你呐。”
抬眼看皓晨,“告知你,五十万便。”
五十万元?!
嘴角挂着讥诮,自口袋中掏出了张银行卡,“给这张卡,可任你查阅,瞅瞅多少金银。”
黑金卡闪耀桌面,传闻中最上头等级,最低可存一佰元大洋。
双眼霎时发亮,望一眼皓晨,不暇思索揣入口袋,
“爽朗人霍总也罢瞒住事啦,不想办事晓艳,明她快到尽头,昔日之事败露是她,定关进囹圄之中。”
舍名声与囹圄人绑上,不值当哦。
看着忽闪的瞳光,心中狐疑皓晨却未能揭开。
“多谢了张教师,麻烦你说个清晰。”
沉吟着他讲,“得了银子便办妥事,为张师一贯之责啊。”
“吾懂此道理。”
皓明擦拭着眼镜框,对老友霍老大缓缓道:“霍兄,江燕婉与江家的牵连,可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你该去查明姜柔当年被拐卖的案子才是。”
这事咋又扯到姜柔身上了?
霍老大拧紧了眉头,正待追问,但张浩连忙截住他的话头:“霍兄,其他的我不便多讲,我只能说,你要找出当年那个幕后指使拐卖姜柔的男人,一切自会明朗。”
“那人没死?” 霍老大沉声问道,“不都判处极刑了吗?”
“极刑虽有,但死的不是此人。”张浩悄然扫视四周,像是生怕有人突然窜出。见并无异状,才松一口气。
“到此为止,霍兄,无论你怎么疑惑,只要你能找着他,一切就都有答案了,谜团也将揭晓。” 张浩收起银行卡,伸手推开房门。
“密码是六个零。” 霍老大低声道,“张兄,今晚之事,我会当没听见。”
“我也没说啥啊。”张浩满面堆笑道,“霍兄,这豪华宴席虽丰盛,可实在不合我的胃口,不配吃,先告辞了。” 房门轻轻合上,伴随张浩渐行渐远的足音。
只剩皓明孤零零地留在芙蓉餐厅,他缓缓倚向椅背,紧闭双眼。
曹文峰还活着!
张浩所言,一语惊心。当年拐走姜柔的男子虽获极刑,却又安然无恙。或者,是他暗中设局,躲过了那一劫。
这曹文峰,是个难以对付的家伙。过往的记忆涌上心头。
那时姜柔被绑,皓明派人救援,那个带走姜柔的男子被捕,即是曹文峰。他坦白罪行,被判入狱。之后姜柔在海外的地下室被寻回,长达三年,身心俱疲,早已不是昔日温润的江家千金。但即便如此,皓明依然决定履行婚约。
曹文峰因此恶劣行为被判极刑,然而之后的波雅出现在皓明的生活里,他没有娶姜柔,也没履行婚诺迎娶江燕婉,反是与波雅共结连理,有了儿子小楠翔。再后来,姜柔便从高楼跃下,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