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的眸子凝视父亲霍大牛,话语坚决果断:“我欲和心爱的村妇牵手一生。”他铁心肠的回应。
“小雅?”霍大牛震怒发颤,“她是简家不受欢迎的小女,监狱里的常客!她的声誉早烂透啦!”
霍姓一族显赫荣耀,怎可容忍与劣行之人纠缠?那会让霍家声誉受损!
“此言差矣。”皓辰寒心回答, “当年事小雅身不由己,内幕必藏曲折。这小子归我家所有,她也必将留下。”
名誉何其重要?他追求的是她为人,而非外世之评。流言蜚语他置之不理,何况名声终归可重塑。
真相被尘封太久,众人所见未必属实,博雅失足致使柔姐摔落,真相何人能识?双眼,时常掩藏玄机。
看样子,他心意已决,霍大牛再难言表反对,儿子表面听从,内心其实早就对他生疑。霍姓家族在他领航之下稳步前行,日渐壮大,他这个家族长老只徒剩虚名,早已失去权责大权。
儿子已然长大,再也不是任意摆布的孩子。
“儿啊,是父亲不对啊,我想找寻心仪的女人相伴到老。”皓辰柔声道,“如你愿吧,爹,我不会改变主意。”
“好吧。”霍大牛挥着酸楚,“按你的来吧,就这样了。”
病房重归寂静。望着苍老不堪的父亲,儿子不禁愧疚油生。他性子冲动行事,实不该。
“爹,我错啦,对不起。此生要同钟爱之人共白头偕老。”他的声音微弱,“我不能遂你愿了,很抱谦。”
“由你罢。”霍大牛疲惫拂手,病房又陷入了寂寥沉默。此时门口,江燕妮呆呆立在那儿,胳膊的纱布尚染血渍,创口重裂却全然无知,呆愣地伫立不离。
刚刚他向她表白博雅,她要相伴终生。他会给与她夫妻名份,一生只有这一个女子。那她呢?她的地位又在哪里?
在她耳边悄然响起一嗓,“江瓷妮何在此间。”
猛然回首望望,大大吃惊:“你怎么跑这儿啦?”速速拭去泪水,她对着大强微笑,直起身板来。
“来瞧老婶婶呢。”他伸手敲响木箱:“老人家无恙啦,马上开门吧。”
房内皓辰紧缩了眉头,怎会在此刻撞上她。见到迷惑,他低声说明,母亲与燕妮外出观览新款,不料一同车祸受伤回。
至此皓辰明悉,医院秘事被锁死。她来此迅速,定因本在此的缘故。
瞅着博雅现身,他悄无声息拦住了博雅。无法言语,她的模样怪异至极,好像择人肉骨一般啃噬。
“大叔,敬名兄。”
瓷妮走入房门低喃问好,“探婶婶来啦。”
“婶婶此刻状态欠安,多亏小雅献血保平安。”
他答道,“如此善心,多谢啦。”
“那博雅姐呢?”
燕妮视线直投严密封禁的佳人。
在他心中早已装下了他人,再容不下她半丝一毫,往后的日子里,他的所有温情,皆将是属于博雅的。江燕婉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容,即便内心似被万千荆棘刺痛。
“只要人平安无事就好了,瑾铭哥哥。方才风闻博雅姐又怀了孕,你要格外当心,找最好的大夫调养她的身子才行。”
“嗯哼。”
“燕婉,待会再去吧,家里老娘与瑶瑶还需要你照顾。”
皓辰不悦地应道,明晃晃地下逐客令。
见状,江燕婉不敢久呆,含泪走出病房,那身影显得如此沉重,如同步步踏着风霜。
“爸,妈与燕婉一同出门,没驾照的该由谁驾车?”
“燕婉哪。”
霍天雄轻描淡写道,“妈不会驾的规矩你又非不知晓,她们俩出游,向来讲究自个儿亲力亲为,一贯不让司机靠近。”
“那货车师傅人咋样呢?
“去世了。”
“妈妈倒还算幸运,肠子被捅了,但那家伙可没这般容易过关,一棍子脑袋打爆当场丧命。”
交通灾难下,二人均受重创,可江燕婉竟未受伤,如何令人生疑?
观她模样,仅手臂蹭了一下,别处丝毫没损,她怎没在车里?
皓辰皱眉加深,急起身,追出房门之外。
江燕婉仿佛亡魂,在楼道缓缓行去,眼中空茫一片,内心几乎濒死一般。
她的心已快被生生打死。
听闻他的弃己,迎取新欢的消息如刀戳心肝,剧痛入髓,她咬牙切齿怨博雅。
若没有这个女人,此刻占据他心头的人必将是她!
她怔怔地挪步走神,皓辰从她身后发声。
“江燕婉。”
他疾奔而来,让江燕婉心跳加速,殷殷期盼地回首。
哎,或许在她心底仍有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