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万个理由,不去动江燕婉。
博雅失望地看着他,手掌轻轻地覆在了自己的腹部。
“皓辰,请你现在出去。”
博雅的声音冰凉至极,看着皓辰的眼底透着浓浓的失望。
“我知道,你想维护江燕婉。她是项目负责人,不愿因此受损的是你的利益。”
她细声道,“终究我没出啥岔子,孩子还在。对我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不全是这样。”
皓辰沉声道,“瑶儿,万事需懂得忍辱负重。”
“我不够忍了吗?”
博雅怒喊,“我进霍家的那天起,就在一忍再忍。眼不见,心便安。只当我自己未出嫁,只有多了儿子。只希望为小南翔创造个完整的童年。”
“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
你在公司暧昧不明地和江燕婉混,只等机会替代我的地位。外人瞧我一眼就是背后戳背骨,从未有过好脸色。
还不够吗?
博雅哭骂间,眼泪悄然落下。皓辰见她痛苦绝望,欲轻拂她的头颅以作安抚,终是没触碰到。
胳膊僵在半空中,犹如他们现在冰冷僵化的夫妻关系。
博雅拭去泪水,刚想开口说什么,病房的木门被敲响后推开来。大伟一脸喜意:“霍总,老爷子请您去隔壁瞧瞧,老夫人已经苏醒。”
“母亲醒了?”皓辰浅笑,转身离开,“一会儿我会过来看你。”
他脚步匆匆离去,大伟歉然对博雅微微一笑,关上了房门。
整个病房只剩下博雅独自一人,宽大的屋内,空空旷旷,空气仿佛也冻得刺骨。
这就是她在她心里的地位。
博雅的唇角渐渐勾起,那笑容带着无限的哀痛。
朦胧的水汽在她瞳孔中汇聚,缓缓沿着脸颊滚落而下。
皓辰,你不允许我出手,我便会自己解决。
你认定我是不可理喻的女子,那就等到我生下孩子后,我们两清。
博雅黯然神伤之时,隔壁的病房间里,皓辰面含喜悦走到语晨床边。
“娘,您醒啦。”
语晨虚弱地看着他,轻轻点头。
大夫刚查探完身体,脸色凝重,“霍总,老太太初醒,身体仍是很虚弱。还是等几天后再多聊,让她先歇息。”
她是被死神夺了半条命的人,身体各功能已衰竭不堪,需要时间恢复。
皓辰看着母亲的虚弱模样,强行忍耐下心慌,微微颔首。
语晨虽清醒,然而吃药补充营养液之后再次虚弱地入睡。这一觉足足沉睡了两天才睁眼。霍天雄始终守在她的身边,见她醒来忙端起熬好的鸡汤。
“先喝点鸡汤。”
他对语晨温言道,“大夫说,你现在身子虚弱,还不能正常饮食。先喝点汤养身体,待慢慢恢复后再逐步过渡到流质食物,别心急。”
边说着,他细心地喂语晨喝下汤汁。
喝过鸡汤,又服了药,语晨才稍稍缓了口气,感觉好了一些。
“瑾铭呢?”
她声音沙哑地问道,仅这三个字已经耗尽她所有的力气。
“瑾铭外出去了。”
“让他来。”
语晨坚持要看儿子,霍天雄一头雾水,但她刚醒来或许有要交代的事情,便没再多问。
得知母亲需要见面,皓辰火速赶来。
望见儿子,语晨的眼眶瞬间涌出了泪珠。
“瑾铭,是她害了我。”
“谁?”
皓辰紧锁眉头说,“娘,您别急,慢慢讲。”
&34;是江东婉。&34;
语晨哽咽地说,&34;如果不是她分了心,我根本不会遇上车祸。&34;
她一五一十地讲述了江东婉驾驶时走神,导致车子逆行驶入险境的情形,还向皓辰透露,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正是江东婉猛打方向盘将车辆横置。
这一来,本来在副驾的她就得直面迎面驶来的卡车。
如果换种情况,语晨可能同样会遇上车祸,但却不会有这么大的生命危险!
听着这一切,皓辰的双眼中充斥着烈怒,仿佛熊熊暗火燃烧在瞳孔深处。
又是江东婉!
一言不发,他站起身,决绝地迈出门槛。语晨拭去脸颊的泪水,目送他的离去。生死历练过后,她才明白平时那些所谓的关怀,根本不可依靠。
霍天雄在边上替她轻轻擦拭着眼泪,低声道:“没事就好,这次你化险为夷,多亏了博雅的帮助。”
“和她有何干系?”语晨满腹疑惑,“我遭遇车祸她不在场,莫非她是医生?”
“她不是医生,但她是血液银行。”霍天雄笑道,“你们都是rh阴性血,你那时严重失血,医院存血不足,不输血就保不住命。她挺身而出,冒着生命危险为你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