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多虑,送我回去吧。”她微笑着应道,五十大寿将临,作为前未婚妻的责任需得践行。
“什么礼物?”疑问脱口,“予晨儿的贺寿礼品。”她笑靥如花,“不久将临,作为曾经的未来儿媳,怎能不携贺礼,以此表明诚意。”更向他的世界再近一些。
诡谲的笑意在他心头掠过,不敢正视她眸中深邃,他只能默默赞同。
不论何事他甘之如怡,她的所有意愿,他均乐意承受。
偌大的别墅里,皓辰无奈地瞅着那气愤至极的博雅。手工袋子在她手下破灭,各色花样精致动人,本是用来装饰双料绣纹,她和获奖设计搭配相宜。双层绣法引人称赞,认定博雅的独特手工,人们皆以身着此绣品为荣耀与风华。
这使得公司的工作量剧增,人们愈发明了了,绣品设计繁如蜂拥。她刚才亲手毁掉成品,怒火难熄,她愤然把那绣包拆解。
“瑶,无需这样生气罢。”皓辰试着抚慰,“仅仅是你母亲大寿,预备份礼物罢了。”
“并非生气。”她咬牙切齿回应,“毫厘不爽。”
儿媳的责任,五十大寿当送贺礼。心中有刺,语晨当年待己苛薄有目共睹,将自己送监也有她老人家的意见……
每日想尽方法要把宋家女赶出霍宅,让皓辰另觅佳人。
而此时,语晨竟正大光明地向她讨寿仪,并请她携带幼南翔上老宅,出席寿宴,这不是公开索物的信号吗?
“你莫往心里去。”
皓辰柔声道,眉毛紧锁,“其实妈心里已接受你了,但她拉不下那个脸面说出来。”
“可我总不能次次都顺她的意吧?”
“毕竟你还是小辈嘛。”
皓辰语气转凉道:“我妈这人倔强着呢,你该是了解的。”
博雅回府后,语晨三天两头找由头把物件送来,今儿是给小南翔弄山珍野味,明日便又是为皓辰找来的人参鹿茸,再到李婆补血美容膏,件件均系妇人和孕期专享的物什。
送包包表饰,纪梵希新货样样俱备,偏她嘴不言传,光行了事。
听罢,博雅冷笑一声,手的动作迟滞些微。
“罢罢,你别生气了,别搅扰胎儿才好。”
皓辰好生相劝,续道:“等下李娘做好了奶油蛋黄包,咱们去尝尝如何。”
皓辰的话语如泉水般柔和细腻,让博雅首次感受此般的亲昵,心底也随之柔软。
罢了,她再胡闹也是枉然,有违稳重,语晨的五十庆典,终归她得去。
如此一想,博雅不由得自嘲地挑起了嘴角,默道:“行了,去食饭去。”
随即,她在皓辰助力下站起来,蓦地驻足:
“话讲开了,该送啥礼物合适呢?”
金子银票显得鄙俗,名包华服不中意也保不定,汽车宅邸出手便是财主儿气韵,没半点档次。
现金么?
只有土包子才拿这玩意出手。
博雅思绪百转而不得结果,第一次碰到的困难将她困扰住了。
瞧她苦心思忖的神态,皓辰微微琢磨一番,给出了提示:“如若亲自定制件如何?”
那挂件本是高档品,语晨钟爱美缀,必会瞧中这活儿。
然而,这就无趣了。”
博雅冰封的语调截停了他:“谁还不知晓我成匠作啦?再送此类礼,不等于是告诉大家——我就只能搞这个。”
听罢她二度打脸,皓辰神情一窒,无奈摇头以泄无可奈何。
算了吧,他本该生气可没法,博雅腹中孩儿需顾惜。
“随你自己做主吧。”
言谈里尽是漠然:“不论何礼,只要出于夫君,皆中夫人欢心,我不再多言。”
博雅从他的冷淡话锋里探出不满之意,闷哼了一声。
二人共进餐于楼厅,皓辰低头细细品尝李婆的佳肴,望着昔日相伴的影儿,博雅的眼底多了分沉郁。
其实,她全然明晰,假若非为此怀子,霍家哪有这般善待于她?
些许事情,知晓于心底就好。
午餐之后,皓辰奔忙公司的诸事去了,绿域交接、人手调动亟需他费心劳力,不想万事委以婉娘全揽。
婉娘娘走矣,万事待重新启动运作。
小翔练琴学艺未归来,博雅无聊倚阳台上摸肚子,心里算计来去,不明所以然。
阳台上垂目下方,一片花苑伴着宅院生养,此刻秋来之际,林木渐显憔悴落叶铺路。
李娘率仆人清扫忙乎,将盆景移出户外候秋来。
抬头看见博雅眉头拧得似绳,李婆心中微感,笑道:“夫人,作何想儿呢?”
博雅答道,思绪飘至语晨:“快临五十之寿,却不知备何寿仪?”